在內堂的一個小房間裏,女大夫很客氣的讓莫言坐下,沉穩的開口道:“今日姑娘來找我,隻怕不是來看病的吧,以姑娘的醫術,我和外子都不及你十之一二,請姑娘道明來意,也免得大家各自猜測。”
莫言看著眼前這個舉止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女子,也許是懷孕的緣故,整個人豐腴了不少,沉穩平和的模樣讓人很難把她和四年前那個窮苦懦弱孤身一人帶著女兒的寡婦聯想到一起,而她身旁的那個男大夫,是莫言第一批徒弟之中的一個,原本是一個落魄世家的子弟,一場浩劫後家中隻剩下他一人,莫言當初救起他時,一個七尺男兒居然不足八十斤,不過後來學醫路上這個徒弟倒十分努力,再加上性格沉穩做事慎密,很多時候小梅會把醫館一些事交與他去辦。莫言沒想到,當初就是讓他先帶著玉秀母女及小桃先來歸元京都的。
現在看來,兩人脾性相近,倒也相配。
莫言坐在椅子上,身子稍稍的向前傾:“我是來入夥的。”
言楓與玉秀相對著看了一眼,玉秀說:“多謝姑娘的好意,我們醫館不接受旁人入夥,真是抱歉。”
莫言輕輕一笑,掏出蘇景天給她的紅玉腰牌,放在桌子上,道:“這樣也不可以嗎?”
言楓二人臉色微變,玉秀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實不相瞞,這並不是我們夫妻倆可決定的,請姑娘稍等,待外子去請主事之人過來再細議。”
言楓拿起桌上的玉牌,告罪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玉秀躊躇了一會,不確定的開口道:“這位姑娘,我們之前是否見過?”
莫言拇指摩挲著袖子上的花紋,淡淡道:“不曾。”
玉秀自嘲般輕笑一下,“許是孕婦多思,姑娘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像是我的一位恩人。”
“茫茫人海,總會有那麼一兩個給人感覺相似的。”
“也是,除了感覺相似,姑娘的音容其實與她無半分相像,或許是我太過思念才會有此錯覺,請姑娘不要見笑。”
“夫人重情重義,我欽佩至極,又怎麼會笑話夫人呢?”
正談話間,然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吱呀”一聲,男裝打扮的小梅衝了進來。
她一見莫言的模樣,臉上激動的表情瞬間冷卻,她臉色有點難看的走到莫言麵前,手裏拿著那塊紅玉牌,“景王爺把這個給你了?”
“正是。”莫言清楚的看到小梅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很快的,她又恢複原本的表情,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下,手指敲著桌麵:“聽說,你想加入我們醫館?”
“正是。”
“為何?醫館可不是一個謀利的地方。”
莫言拿起那塊玉牌,自顧自的說起:“景王爺之前就一直請我住進景王府,說真的,我現在住膩了客棧,你說我應不應該答應景王爺呢?”
“你!”小梅憤憤的站起來指著她。
玉秀趕忙過來做和事佬,安撫著小梅:“既然是景王爺的人,讓她入夥也不是一件壞事,這位姑娘的醫術可是十分了得呢,還可以執導我與言楓,還有……我們宅子還有空置的房間,多住一個人也是可以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