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子,揪他的頭發……對,拿磚頭砸他的後背!”
“他媽的,死胖子,你敢抓老子的JJ……哎呦喂……”
……
六個孩子,在狹窄的小巷子裏麵,互相扭扯著、廝打在一起。三個穿著破爛衣服的男孩子把另外兩個也身著破爛的男孩子按在身下,其中一個褲子已經被扯得露出了半個白花花的屁股。
占上風的三個小孩中,其中兩個按著一個,另外一個則騎在那露出屁股的小孩身上。
兩個小孩中的一個半坐在地上,緊緊地勒住被按者的脖子使勁地往後扳,另一個則費力的按住不停蹬踹的雙腿,被壓的人使勁地掙紮,在地上不停地撲騰,就像被割了脖子的公雞,卻怎麼也不站不起來。
旁邊,那被騎在身下的露屁股小孩一邊不停地扭動著身軀,一邊不停地咒罵著。在他們旁邊站著一個紮著羊角辮子的小女孩,手裏拿著半塊爛磚頭,朝“騎馬者”的頭上狠狠的砸了過去。
“哎呦,他娘的,痛死我了,死丫頭……”騎馬者頭上一疼,條件反射地伸去摸。而就在這時候,露屁股的一個挺身,把“騎馬者”甩了下去,又馬上朝那扳頭者撲了過去,並大聲喊道:“花臉,挺住啊!”
被砸者摸了摸頭,沒破,但立馬起了一個老大的包,火辣辣的疼。他放棄了露屁股的小孩,甩手朝小女孩打去,嘴裏罵道:“死丫頭,你敢打老子!”
小女孩嚇得把手中的轉頭朝他扔了過去,然後邊退邊彎腰去摸可以投擲的石子瓦塊。
另一邊,扳頭者被一下子撲到在地,手上一鬆。花臉,就是被扳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躺在地上,胸膛急劇地起伏著,呼哧呼哧。
然後猛的伸腳一踹,把那個抱著他腿的小孩一腳跺開。然後“噌”的跳了起來,朝被他踹開的那個小孩就是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鼻梁上。
立刻,鼻血就順著嘴唇流了下來,被打者捂著鼻子,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嘴裏含糊地罵道:“鬼臉,你不得好死啊……娘的……好疼……嗚嗚嗚……”。鬼臉順勢又給了他一腳,把他踹到到地上,朝小女孩的方向跑了過去。
這時,小女孩臉上已經被打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退到牆邊,嘴裏哆嗦地喊道:“我……我不怕你……”。
鬼臉猛的撲過去,把打人者撲倒在地,朝小女孩大聲喊道:“二妮子,別怕!”,然後騎在打人者身上,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拳頭,然後猛的把他的胳膊扳到背上,使勁的往上提。
那邊,露屁股和那個扳頭者撕扯在一起,一會這個在上,一會那個在上。幾個轉身間,露屁股的小孩猛的把扳頭者的右手食指攥在手裏麵,狠狠的一折,隻聽哢嚓一聲,扳頭者的食指脫臼了,疼的他立馬從露屁股的身上滾了下來,抱著自己的右手朝留鼻血的小孩那跑了過去,嘴裏罵道:“死胖子,卑鄙!!”
露屁股的小孩得意洋洋的從地上爬起來,拍拍手上的灰塵,說道:“卑鄙,卑你奶個腿!你們三個王八蛋,在半路上埋伏偷襲我們,還敢說我們卑鄙?!你奶奶的二禿子,你竟然敢說老子卑鄙??”
然後,他朝小女孩的方向大步走了過去,喊道:“花臉,狠狠的揍那個畜生,竟然敢打二妮子,他媽的!”
那被花臉壓在身下的小孩胳膊疼的渾身顫抖,嘴裏不停地說:“停停停,我服了,快放手!鬼臉,不,花臉大爺,饒了我吧!”
花臉哼了一聲,放開了他的胳膊,站了起來,又朝他的肚子上猛踢了三四腳,然後走到小女孩旁邊,說:“二妮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花臉哥哥,你胳膊留血了!”二妮子說道,然後朝露屁股的小孩說:“墩子,快過來!”
花臉朝旁邊哼哼唧唧爬起來的小孩的屁股上又踹了一腳,把他踹了狗吃屎,然後說:“沒關係,回去檫些‘神藥’就好了!”
那小孩連爬帶滾的就朝另外兩個小孩跑去。流鼻血的小孩使勁的捏住兩個鼻孔,想把鼻血止住,但是鼻血就像開了閘的水一樣,嘩嘩的留個不停。三個人靠著牆,圍成一團。
這邊,墩子也走到了花臉他們旁邊,朝對麵喊道:“二禿子,你們太不守信用了。不是已經說好了嘛,北街和碑廟是我們的。你們混你們南街,我們管我們的北街,怎麼反悔呀?”
對麵地二禿子攥著右手食指,咬牙切齒的說:“南街,南街有個屁呀!你們三個占了這麼好的地段,還有一個大碑廟,我們呢?我們五個窩在屁大的穀廟裏麵,還是漏雨的!你們必須讓出碑廟來!”
“耶耶耶耶,二禿子,你個懶蛤蟆鬼叫些啥?有本事光明正大的和花臉打呀,隻要打贏了,別說碑廟,整條天碑街都是你們的!要是沒本事,滾你的!瞎嚷嚷些啥呀!最後下次別讓老子再看到你,老子非把你頭上的黃毛全都給拔了,讓你做個真禿子!”墩子唾沫四濺的罵道,邊罵邊挽袖子。
可惜的是,左袖子已經扯到胳肢窩了,整個胳膊露在外麵,對應著半拉白屁股,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對麵的二禿子看了留鼻血的癩子,滿身是土的狗頭,然後朝墩子說:“你們等著,我們不會就這麼算了。”
花臉猛的上前一步,惡狠狠的盯著二禿子,嚇他連忙往後退,邊退邊說:“鬼臉……鬼臉你別橫,總有一天你會吃虧的!”然後仨人撒丫子就朝南街跑去了。
“哎呀,我們的晚飯!瓦罐都碎了,湯灑了一地!”二妮子忽然大叫起來,朝遠處的一個破瓦罐跑去。
隻見滿地的汁水,菜葉子、豆腐、碎饅頭等等撒了一地。墩子和鬼臉也跑了過去,一看到這個場景,墩子罵道:“他娘的,狗日的二禿子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