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隻有一彎殘月掛在天際。
“奶奶的,真是晦氣,剛剛賺的三個金幣,輸的幹幹淨淨了。”漢斯打著酒嗝,搖搖晃晃的從一個小酒館中走了出來。
抓了抓如亂稻草一樣的頭發,漢斯犯愁道:“去哪裏再弄點賭本來扳本呢?唉,真的是倒黴,今天運氣真是背到家了!早知道埋屍體的時候,就不賭錢了。”
漢斯是一個掘墓人,平時的工作就是看守墓地,以及幫人挖坑墳,獲取一些報酬。今天,他接到了一批大生意,隻埋了一個人,就賺了三個金幣。在以往,他哪怕是挖十來個墳,都賺不了這些。
不過,錢財如流水,來的快去的快。
漢斯不但是一個賭鬼,還是一個酒鬼。再多的錢到了他的身上,不出三分鍾,就會被他敗個一幹二淨。
“對不起了,我的主顧。”漢斯突然想今天埋的那個少年,衣著似乎很華麗,身上似乎還掛著一些飾品之類的東西。
“說不定,這個家夥身上還能弄點值錢的東西。”
這個盜墓的行當,漢斯已經幹過很多次了,手段已經十分的嫻熟了。隻見他找到了一把鶴嘴鋤,朝著郊區那片亂葬崗墳地走去。
這一帶,有很多的無名野墳,埋著的都是一些客死異鄉的家夥。這些家夥,大都無名無姓,就這樣死在異鄉,由此地的一些工會出錢,叫漢斯這樣的人隨便挖一個坑,將他們埋掉,免的曝屍荒野。這些人就連一口棺材,一個墓碑都沒有,下場十分的淒涼。
夜間天氣十分的寒冷,讓漢斯不禁豎起了脖子。一個人走在這樣偏僻的小道上,哪怕是如漢斯這樣的膽大包天之輩,一樣有些害怕。
“鴰!”
當漢斯走到了今天剛剛挖的墳前,一隻躲在草叢中的烏鴉突然飛了起來,讓他嚇的差點連手中的鶴嘴鋤都扔掉了。
“奶奶的,真晦氣。”漢斯吐了一口吐沫,開始用力的掘起土來。今天白天的一幕,他記憶猶新。
本來在酒館打牌的漢斯,被一個陌生的中年人叫了出來。那個家夥衣著華麗,語氣傲氣,一看就是一個大人物。
他扔給了漢斯三個金幣,對他道:“我要你埋一個人。”
“行,行,別說是埋一個,兩個人都成啊!”漢斯的目光早就被金幣的目光所蒙蔽,哪裏管得了那麼多。
在一張破涼席上,放著一具屍體。那個少年,麵色蒼白,長相俊美,衣服華麗,看起來就是養尊處優的貴族子弟。
“幫我把他找個地方,隨便埋了吧。”那個中年人吩咐漢斯道:“要快一點,我急著趕路,你得加快點效率。”
“行,行,沒有問題。”漢斯連連點頭,有些討好的道:“大人,不用買副棺材嗎?我認識不少好的棺材鋪老板。還有,用不用找一個牧師超度一下。我聽說,這樣的話,靈魂比較容易上天堂。”
漢斯在鎮上可是認識不少搞殯葬的家夥,若是這個中年人答應讓他幫忙找人的話,他起碼還可以賺一些傭金。
“不用,別廢話了,就這樣埋了吧!”中年人陰沉著,再不肯跟漢斯多廢話一句,隻不住的催促他挖坑埋人。
漢斯沒有敢再多嘴,生怕那個中年人惱火,趕緊挖了一個挺深的坑,將這具屍體好好的埋葬了起來。
在中年人的要求之下,這塊墓地連一塊碑都沒有立。
在看到漢斯將這個墳埋好,這個中年人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對漢斯道:“記住,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說。”
“是,是,大人。”
叮囑了漢斯一番,那個中年人就騎著馬離開了。看著飛揚的馬蹄揚起的塵土,漢斯露出了一絲羨慕的神色。
“梅拉達家族的人嗎?”雖然中年人沒有表露身份,可是漢斯這個老江湖還是從他的馬匹的烙印上,看到了梅拉達家族的徽章標記。
梅拉達家族,乃是蒙德拉帝國的兩大豪門家族之一,地位顯赫。每一代帝國的宰相,都是從梅拉達家族以及他們的旁係親屬中產生,無一落空。他們,掌握著帝國的經濟命脈,掌握著國家的人才,乃是帝國文臣係統的首領。就算是蒙德拉帝國的皇帝羅蘭三世,麵對梅拉達家族的族長時,都顯得有些低聲下氣,畢恭畢敬。
唯一可以媲美的梅拉達家族,就是帝國另外一大豪門,埃文斯家族。
這個家族,每一代都會出現幾個天才的將領。帝國的元帥以及將軍,大都來自這個家族以及他們培養出來的學生。在帝國的軍中,近三分之二的人都曾經受過帝國元帥傑瑞。埃文斯的教導。
不過由於帝國連年戰爭,使得埃文斯家族每年都要失去好幾個男丁。今年早些時候,帝國又與北麵的卡羅帝國打了一仗,損失慘重,三個師團的兵力,隻剩下了一個。若不是傑瑞。埃文斯的巧妙指揮,恐怕蒙德拉帝國就將滅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