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的接續(1 / 3)

“蘭蘭你不要和小馮來往的那麼近,人家已結婚了,你還是個學生。”媽媽的話早晚都會這麼說的,蘭蘭早有思想準備說“我和天成是正常來往,他喜歡我、我喜歡他,他結沒結婚、離不離婚與我沒有關係,我喜歡他、也沒指望他給我點什麼,和他來往有什麼不可以的。”“別人看見你們總在一起多不好,那可是好看不好聽,讓媽的老臉往哪放?”“我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誰願意說就讓他說去唄!”媽媽勸不動蘭蘭,隻能求助蘭蘭爸爸了,李主任不想說孩子們的事,況且天成已是他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把他攆到對立麵那去?不但女兒保不住,工作也會失去很多。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李主任反複斟酌再三,最後做出決定:派馮天成到基層鍛煉,等蘭蘭有了工作、有了男朋友就好了。對,這就派小馮去HLJ鍛煉。

古往今來明又去,花開花落幾春秋。嗨、嗐!蘭蘭無奈,天成也很無奈。社會呀社會?君子之交淡如水,平平淡淡才是真。

天成到了哈爾濱後,還要深入去鄉下。汽車從市內公路上奔馳,很快就到了鄉下,駛入鄉間崎嶇高低不平的小道,晃晃悠悠如喝多酒的醉漢,左一下右一下,搖搖擺擺著前行。此次一行由金教授帶隊,有王教授、秦副教授、夏講師、劉雨晶助教、王華、張技師及司機李師傅和馮天成9人。雨晶挨天成並排坐著,問道“你第一次來HLJ嗎?”“第二次,老婆家在五大連池。”車繼續在鄉下悠蕩。

五月初HLJ才進入春天,花開了、草綠了、樹吐出了新芽。隨著時間走動、和空間的加大,他們9個人好像被濃縮了,之間距離被拉近了。汽車無規律的搖晃,車內的人互相間相互擠壓,劉雨晶的胃上下翻騰,臉色蒼白,依著天成,他也努力地陪侍著這位劉小姐,不再觀賞車外的景色,殷勤的照顧借機注視劉小姐。隻見她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睫毛料峭,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嘴小、橢圓臉、兩邊生有不大不小的靨,鼻微微隆起,絕對算上美女子,至少天成是這麼認為的。盡管大家很照顧雨晶,但她的症狀還是沒有多大好轉。

下午,到了哈達鎮,天成把雨晶送到房間,沒有歇息就又去看秦、夏兩位女老師做飯菜,到河邊挖阡陌菜,去農家收雞蛋。看村童鬥雞。天成感慨的說,真是天下無處無芳草,天下無處無樂趣,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處處黃土也都埋人呀。

快三點了,王教授和張技師正準備到趙家村聯係明天給學生檢查身體的事,天成主動要求同去,於是三人及司機四人一起出發。鄉間沒有柏油路,土道兩邊有大大小小的河溝、河流,長滿了蓼兒草,不時的發出幾聲呱呱的叫聲,天成問:“這是什麼叫”,“青蛙”,“這地方現在有候鳥嗎?”王教授說:“現在也有一些野鴨、鴻雁什麼的。”

汽車在土路上奔馳、顛簸。沿著深淺不一的老輒,左右搖擺,不知到了什麼地方,途中前麵有一輛車在一個泥坑中陷住了,擋住天成他們的車。好長時間前車仍沒有出去,司機李師傅著急的說,“我們車馬力大在輒上走有可能衝過去,”結果衝出沒幾米車也被捂住了,加大馬力衝,結果隻是卷起一些淤泥,馬力加的越大陷得越深,車的底盤很快著地了。天漸漸的暗去,王教授說“李師傅把車發動起來大家取取暖,”過一會到車外一看,車的外殼底部被土地拱了起來。嫩寒幽夜知春冷,天成覺得有些淒涼,荒漠中的春風透著寒氣,刺骨的寒冷,“呱呱呱、呱呱呱”無數隻青蛙在夜間齊鳴。前不見人煙、後不見一點光亮,左是森林、右是水塘“這地方有野獸吧?”天成膽怯的問,“過去有,還挺多,現在沒有了。天成冷吧。”王教授憨厚、慈祥的說,並把車上備用的一件羊皮大棉襖給天成穿上,把僅有的一個熟雞蛋也要給天成吃。天成哪能同意、堅決不要,堅持四個人分著吃。已經晚上十點多鍾了,王教授和天成他們憑自己的力量完全不可能自救出去,必須得找當地人幫忙,於是王教授和張技師二話不說迎著漆黑的夜、踏著高低不平的公路途步向三、五裏以外的劉家堡拖拉機站走去。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他倆花20元錢雇一台履帶拖拉機把天成他們的車拽了出來。農民師傅臨走告訴李師傅‘以後要走老路,不能走新輒,就不能陷車了’。事沒辦成,可天成一行回到旅社已經午夜12點多鍾了,金教授他們大部分已經睡熟了。

清晨,天空中不時的淅淅瀝瀝的下著雨。吃過早飯後,雨越下越大,金教授惆悵,在走廊踱來踱去,反複考慮下步工作計劃。他嚴肅地把大家召集起來說,“趁著下雨我們研究研究下一步行動計劃,是否先到向陽農場給學生和村民體檢,在雨沒停之前張技師帶雨晶、王華先做些X__光機調試、X__膠片準備等工作;秦副教授、夏老師和小劉你們準備一下采血器具”。老天爺也算給麵子下午雨小了,金教授對大家說“咱們趕快走吧,盡量往前趕!”車載著天成他們一行人又開始繼續向前走,車內仍談笑不斷,不自覺的互相擁搡著,天成和雨晶挨著坐,似乎並不在意車的搖晃,好似在享受著一種滿足、快樂……天成關切的問:“雨晶,你什麼時候畢業的、學什麼專業的?”“1982年畢業,學醫學檢驗專業,”“哦”天成說:“我是84年畢業的,現在不搞業務、搞管理,醫學管理非常缺少業務管理人員,因為需要我就改行了。我們國家很大幅員遼闊發展不平衡,老、少、邊、窮地區防病治病任務很重,如果光靠我們衛生部門沒有政府參與、不結合當地經濟、文化、政治和生活環境那是很難實現的。比如,在西北有的地區條件非常差,冬季取暖連草根都拔了,基本生活都無法保證怎麼談防病治病;有些地區認為大粗脖子是美,女孩子大了沒有大粗脖子就嫁不出去,把外邊辦事的人當成‘人種’;有些氟骨症病人抬頭看不見天,低頭看不著腳尖;一家幾口人隻有一兩套破被褥;井挖得很深也沒有水,還得喝窖水……”雨晶聽了很驚訝“我國還有這麼落後的地方!我們經常下鄉,從來沒看過這麼落後的地方,我們有些農民生活確實很艱苦,要不是有這種感情牽掛我早就走了,調到別的單位工作了。聽你這麼說,我們北大荒還算挺好了?”“是的”天成說,車已駛出了大道,到了新光林區,天公不作美,雨又下得大了,天也黑了,車的大燈不時的在探路,金教授說:“天成這片林子裏過去野獸很多,車燈一照就有麅子在前順車燈的方向跑,一直到跑不動為止,所以人們都習慣叫它’傻麅子’”,正說著,就看見有野兔從公路上穿過,樹林裏好像有大動物在活動。天成並不為這惡劣的氣候而懊惱,反而感到好奇和欣悅。

深夜十一點,天成他們一行終於到了向陽公社,真是不巧,公社一片漆黑,公社周圍的電線都被風刮斷了,他們除了用手電和蠟燭的光亮能看到有限的距離外,其餘什麼也看不見,雨盡管又小了,但還在不停的下著,林區風刮的那個大呀真有些瘮人。一天的奔波,他們感到非常疲倦。金教授倦怠的麵容上帶著和藹,鬢發蒼白而性格剛毅,眼不大而炯炯有神,個小而聲洪,健談而不失幽默,老人是國家地方病研究重點實驗室學科帶頭人,平時工作起來忘我而認真,嚴謹的工作作風為人稱道。他堅毅地說“今晚吃過飯後歇息,明天照常工作,計劃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