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處血池很正常,君以諾的確是這麼的,不過他這麼根本目的是不想讓三個丫頭跟曲溪卷入麻煩。三個丫頭雖然性格各異,不過論起惹麻煩的功夫,一個比一個還能惹事,如果讓她們知道旅館的血池裏可能隱了秘密,這家旅館還不得叫她們鬧翻了。
也是不想看著三個丫頭搞出麻煩來,君以諾才了謊,先將三個丫頭遣回去休息。
將三個丫頭送了回去,並且示意佐恩必須將三個看得嚴嚴實實,君以諾這才無聲的離開住所,隨後回到血池。穿過竹林來到血池外頭,正當他緊蹙著眉看著半開的幛門時,一個人從暗處緩步走了出來。
黑夜下的暗,可以遮擋一切,也正是因了黑夜下的暗過於黑漆,所以月光才顯得那般清透。從暗處行出,光由腳尖一路上移,最後照出那人的臉,當看著這個人徹底暴露在月光之下,君以諾這才道。
“你來這做什麼?”
“你來這做什麼?我就來這做什麼。”
“這可是我的事,少管閑事。”
“我從來不喜歡少管閑事,隻不過這是你的事?這話我到有些不明白了,這家旅館從來沒上報過靈異事件,這裏的事也不是榜單上的任務,既然不是任務,當然也就沒有接下的法。沒人接下的委托,君先生為什麼這是你的事。”
別看安德魯平時少言寡語,有的時候半都沒聽他出過聲,好像這個世界的事情跟他都沒什麼關係。可要是真的開口,出的話還真能噎死人,他那兒倒是一連串了不少,君以諾這兒直接叫他氣得臉都黑了。
正如安德魯的,這家旅館從沒上報過靈異事件,所以也不存在著委托,既然沒有委托。
這一件事當然算不得他的事。
話之時,安德魯的臉上倒是不自覺的掛著一絲笑,像是瞧著他被自己悶得不出話叫安德魯的心情就能頓感大好。掛上唇角的那一抹笑,溫溫的,暖暖的,不是平時常掛在安德魯臉上那詭異死沉之色,這樣的安德魯不但多了一絲人才有的氣息,甚至還叫君以諾覺得他的這一份笑。
像極了某人。
這種想法剛從心中溢出,立即叫君以諾打壓了下去,心中的那人對於他來是永存的存在,世間任何人都無法比擬。剛才的他竟然覺得安德魯笑起來的樣子跟那人有點像,簡直瘋了。
幾乎是惡了方才心中閃過的那一絲念想,君以諾感到無比厭棄,以至於這一份厭棄直接轉嫁到安德魯身上。看著他的眼明顯又增了不少警覺以及不喜,幾乎是橫著眼掃著他,君以諾道。
“這件事是我先看上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不過別礙我的事。”
不悅的甩下這一句,隨後再冷眸瞪看了一眼,君以諾這才扭頭隨即徑直走了血池所在的築屋。
君以諾那毫不遮掩的不喜,可叫安德魯覺著無奈,他就不知自己何處招惹了他,竟然引來這家夥如此明顯的敵意。幾乎是歎搖了頭,看著君以諾前行的身體,無奈一聲輕歎,安德魯這才輕聲喃道:“模樣越來越柔,性子倒是越來越硬,這個家夥,也不怕吃虧。”
一番無奈,暗透著是隻有安德魯才知道的無可奈何,可即便再如何的無可奈何,心中的那一份關切也是無法化淡的。也是那一聲輕歎落下,安德魯邁了步,而後隨著君以諾進了血池。
如今已過子時,最是鬼氣大盛之際,剛才同幾個丫頭偷摸著進入,君以諾還沒覺著這處血池散透著這樣的詭異,如今踏著子時前來,倒是一進屋便嗅聞到空氣中散飄的陣陣屍臭。
散飄在空氣中的屍臭,帶著極濃的血腥,彌散在走道上。進了那半開的幛門,踏行在通往血池的走道上,安德魯跟君以諾察覺到極濃的鬼屍之氣從前方溢滲透出。走道上的屍臭已是濃得叫人惡心,可他們心中卻是清的,這一份屍臭不過是一星半分,當他們穿過走道拉開最後的那一扇幛子,恐怕衝湧而出的味道將會是這走道上的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