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張燕敗亡下
張燕怒而不敢言，麵臨著徐瑞赤裸裸的威脅，很是不爽。目視徐瑞的撤軍，心中充滿怒火，可是又能怎麼樣，眼觀黑山士兵，看到寨子之內的滿地傷兵，心中都充滿了懼意，戰損十比一啊！還是攻城之戰啊。徐瑞出寨不久之後，其他各路渠帥悉數帶人前來。
張白騎、雷公、於羝根、李大目、左校、郭大賢、左髭丈八、楊鳳、於毒、黃龍、卞喜，十一部人馬近二十萬皆屯於大寨四周。黑山寨，大廳之中，張燕高坐於上，十一人並列左右，張燕敘說前番之事。
張白騎聽聞，拍案大怒：“這徐瑞欺人太甚！弄個虛名的官職就想打發我們，沒有了軍權，還不是要任他宰割，若他日翻臉，我等豈不是被戲耍了！我觀他此次不過四五萬人馬，我黑山軍尚有三十萬之眾，怕他個鳥，大不了此戰之後，我們全部投靠袁紹！”
“大帥，我同意張渠帥的話！我帶著手下兩萬兄弟，願與大帥共進退！”於羝根出來附和。
“大帥，諸位渠帥。徐瑞此次雖是四五萬人，但是剛剛情形大家也看到了，徐瑞軍傷亡千餘，大帥手下傷亡萬餘。而且徐瑞軍多是輕傷，亡者三四百。而大帥亡者六千多，重傷兩千多。以此來看，戰損之比，幾乎是二十比一。我黑山軍三十萬，徐瑞軍四五萬，如此下去，怎是對手？”雷公勸道。
張白騎大吼：“雷公，你是何意？難不成要投靠徐瑞不成？你可別忘了，當初劫掠並州，你可是撈了不少的好處，你覺得能善了嗎？”
李大目說道：“若說徐瑞軍兵強，我倒是不反對，但是若是要投靠袁紹，我們隻要不去和他廝殺，隻管撤退，每部選取幾千兒郎用於斷後，大部隊還是可以撤出的。亦是我們也有主動權啊。”
“大眼，沒看出來啊，你眼睛大，沒想到，腦袋也聰明，哈哈哈”左髭丈八取笑道。
“大帥，我覺得大眼所說未必可行，因為我們有四五十萬的家眷，還有那麼多輜重，行軍很慢的，各部斷後幾千人，加起來不過數萬，能阻擋多久？恐怕一日都不到。而且被派去斷後之人，明知被我拋棄，隻怕可能會直接投降徐瑞。而且讓我等也寒了其他兄弟的心啊，我覺得不妥。”黃龍思量勸道。
張燕心中不願投降徐瑞，因為他知道徐瑞不會給他再掌兵權，沒了牙的老虎，張燕心裏不踏實。轉而問向楊奉，“楊奉，我們這些人之中，數你腦袋最為靈活，你說如今該怎麼辦？”眾人都看向楊奉，當初接受朝廷詔安之事是楊奉的主意，眾人都落了很多的好處，是以都比較重視楊奉的意見。
楊奉輕歎之聲說道：“大帥，諸位。在我看來，投降徐瑞還能落個富貴，徐瑞貴為燕王，不屑於我們計較。若是不投降，隻怕明日，便是身死之時啊。哎……”
張白騎怒道：“楊奉，你是何意？難不成你早已暗中投靠了徐瑞不成？我看徐瑞能輕易的奇襲大寨，便是你從中相助的吧？”張白騎說完拔刀，指向楊奉。
楊奉神色不變緩緩說道：“我若如此，天誅地滅！想徐瑞最令我恐懼的便是此事！我黑山外圍，雖說不是強兵，但是好歹也有幾千人不等，而且都有山寨之力，更有些有險關而守，哪怕守不住，起碼也能堅持幾天，最不濟也能派人前來送消息。那些人的家眷都在大帥手裏，叛變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我猜測徐瑞軍使用了非常的破城之法，可以迅速破門，而後控製所有人，不走漏一絲消息。至於如何攻城，我猜不出。就如今日，十餘萬人的山寨，不也是幾炷香的時間便破開了嗎？我以為若果真的要撤，最快也要明日，除非所有輜重一概不要，連夜撤退。否則，根本沒有一絲走掉的可能。即使輕裝撤退，能不能走出黑山也是難說啊……哎”
眾人聽了楊奉的話，皆沉默不語，大都唯以歎息。
張白騎站出來，手中握刀，“要投你們投，反正我張白騎是絕對不會投降官府的。今日夜晚我率我部兩萬兒郎去偷襲徐瑞大營，有種的跟我一起，沒種的你們輕便。”說完走出門去。
“諸位，別忘了我等本就是賊，當年追隨大賢良師造反，我們與官府勢不兩立。我張燕不會投靠官府，也不會放棄手下的數十萬兒郎。請諸位與我張燕一同，今日前去偷襲營寨。”張燕詢問眾人。於羝根、李大目、郭大賢、左髭丈八、於毒皆是應聲。左校、雷公、楊奉、黃龍、卞喜皆是無奈點頭。於是張燕吩咐眾人，今夜子時騎兵，大軍三十萬衝擊徐瑞大營。各渠帥回去之後，張燕傳令全寨軍士，今夜不得睡覺，暫且列陣靜坐，隨時待命。此令一下，天黑之後，便有幾個人偷偷的從隱蔽處鑽出黑山寨，繞道前往徐瑞大營，正是大戰之時，混入黑山軍的叢林營，越有千餘人之多，更有千餘人隱藏在大寨的糧倉附近滿腹，大寨四周草叢裏，樹上，石縫裏，叢林營的精兵時刻警惕著，其他各寨均埋伏了不少人馬。徐瑞的命令式，隻要黑山軍不安分，可自行出擊，不用請示，目標山寨糧倉大營，賊軍渠帥，其他一概不管。各隊人馬在察覺了黑山賊的異動之後，一邊向徐瑞傳遞著消息，一邊約定動手的時間。各方來報，徐瑞聽完，深深的失望，心裏感歎道：張角啊，你知道你為什麼成功不了嗎？你看看你手下都是什麼樣的人？沒有能力，隻顧享受，身居高位，不體恤下屬，不識時務，空有野心，如此為刀俎，竟然渾然不覺？徐瑞密令各營：“晚飯早吃，酉時熄滅帳中燈火，各營潛出營寨。留一營將士，廣置火把，守於營門。但見城中火起，全軍殺向黑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