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公此時有些不淡定了,因為徐瑞的言語,完全不像是個管事,不是尋常之人,徐瑞的猜測要麼就是某個大家族的總管,要麼就是隱藏了真正的身份。聞琴音可知心音,不如聽上一聽。喬公說道:“小友於此熟諳音律,不知可彈奏一曲否?”
“既是喬公相請,小可不敢不從,獻醜了。”徐瑞明白要說服喬公必先打動喬公,有平起平坐的水平。****於案幾去下古箏一隻,徐瑞雙手捧起放於身前案幾之上。
暖暖的陽光從窗口透進屋內,房門敞開著,一股股帶著些許熏意的風兒從窗口和門外竄進房間,將房內的燥悶帶走了些許。徐瑞平呼一口氣,在琴弦上輕輕撥弄了兩下,兩聲清越的弦音隨即傳進了****的耳朵。隨著十指撫動,一首如同青山流水般清新的旋律在屋內回蕩,旋律盤旋於屋內,從敞開著的窗門飄到外廂,整個後院都好似被籠罩進了這清雅的旋律之中。徐瑞邊談邊引歌曰:
“莽莽蒼蒼兮群山巍峨
日月光照兮紛紜錯落
絲竹共振兮執節者歌
行雲流水兮用心無多
求大道以弭兵兮淩萬物而超脫
覓知音固難得兮唯天地與作合”
琴聲悠揚,意境滄桑而寥廓,萬物皆受感染,以我觀萬物,萬物皆著我衣。我以我心領悟人生,探求真理,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藝術之境,藝術之道,最終都是殊途同歸,萬類相通,以求明悟,以求釋然,以求沉醉,以求如夢似幻。曲高者,其和寡,所以孤獨也。清高而不願自降自汙,是以抒發內心之悲情,襯托求真之意誌。覓知音固難得兮唯天地與作合,喬公聽得如癡如醉,不僅喬公就連內宅裏的二喬姐妹,此刻也是耳聽心應,默然入雕塑一般,忘記了手中的活兒……
徐瑞撥完最後一個音符,一曲終了。餘音繞梁,經久回蕩……
約莫一刻之後,喬公恍然睜開眼睛:“小友此曲,聞所未聞。琴藝之出神入化,老朽佩服也,相比之下,我愧入山野村夫也。詞之美,意境之大,更是令我羞愧難當。汝非尋常之人,敢問小友此來何意?”
“喬公謬讚了,我此番前來,是想邀請喬公一家遷往幽州。這世間之事吧,總是離不開緣,離不開因果。我因緣起而來,緣起便是因,隻是不知道這果是何如?昔日董卓欺淩漢室,卻因何進招外藩之由。何進欲諸閹黨,而閹黨有先帝的寵信。先帝為了壓抑外戚,不得不如此,往數千年,凡事皆是如此。我近日來,卻也是昔日之因,緣字茫茫難以明說,不過究竟如何選擇,還是喬公來定。若說這因,便是令女。”徐瑞行禮道。
****一聽明白了,他兩個女兒確實長得傾國傾城,遠近百裏前來求親的攤破門檻,當徐瑞剛來之時,****也曾這麼認為,但是後來聽說隻是一個管事,便沒有放在心上。後來仔細觀察,這徐瑞絕對不是一般人,特別是那一曲一歌,有大家之風,更不敢小覷。如今徐瑞坦言而說,****雖有驚訝,卻也可以理解,如此人才卻也不錯。詳細打量之後,問道:“你說你是管事,我未知真否。不過既是為了小女而來,那麼便又小女來做主。進來吧,別躲在後麵偷聽了。”
隨著****的話音落,頓時從屏風之後,漫步輕盈,兒女細步走出,“女兒見過爹爹。”
帶著一股清新的嬌嗲之聲了,在軟綿綿當中,直接讓徐瑞聽得幾乎心神一顫,那種美妙感啊。一粉紅一青色二衣,精致嬌美的容顏,是徐瑞不能用語言來描述的,嬌小玲瓏形,堪比卞玉。當然。並不顯瘦,而是那種帶著豐盈的嬌小玲瓏。
“這便是我的兩個女兒,喬瑩十六歲,喬芸十三歲。”****向徐瑞介紹道:“剛才撫琴而歌的便是這位公子,剛剛的對話,你們倆都聽到了,如何怎麼想?”
徐瑞不言語,隻是盯看著稍微高一點的,年齡稍大一點的大喬。小喬太粉嫩了,豆蔻年華,太小了點,放在後世都還是中學生呢。徐瑞不敢現在打小喬的主意。喬瑩看了一眼徐瑞,頓時臉已粉紅,心道:竟然如此年輕,卻好這麼俊朗有才藝,既然也是精通音律之人,卻也合適。於是說道:“女兒全憑爹爹做主。”這時候,小喬似乎也想說話,不過立刻被****製止,他可不想一下子送出去兩個女兒。轉而對徐瑞說道:“其實老夫,也未兩個女兒之事發愁。我喬家乃書香門第,數代居於此地,也有些名望,是以二女之容貌,很多人都知道,提親的人很多,不少都是官宦子弟,我均以年幼未曾應允,並且二女也都不曾相中。更怕的是,這百餘裏外有山越及土匪,若是聞知,下山來搶便是老夫罪孽。今日長女鍾意小友,你必須保證我女兒的安全,不可辜負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