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義起身拱手:“太守若是用兵,麴義願為先鋒,戰死沙場,固所願也。儁乂,你待何如?”
“正平(麴義字),我張郃亦不怕死,此等大事,非是你我二武夫的心智可為。”張郃亦道。
“麴將軍威武,徐瑞感將軍之盛情。”徐瑞拱手,麴義遂坐。
“沮先生陳述厲害,我亦由衷佩服先生之謀略格局。但我徐瑞出兵高句扶餘,意誌不變,決心不改。匈奴、鮮卑每逢天災,必南下劫掠,雖是殺戮罪孽,然而為了生存,卻是不得已為之。而今遼東雪災,為了不餓死凍死,我隻有北上劫掠。在惡劣的環境中,強者為尊,隻有奪取其他民族的生存之物,以活我民。在敵人眼中,我是惡魔,在我的子民心中,我會是恩人。我又何須顧慮?”徐瑞問向沮授。
沮授起身甩袖怒曰:“沒有必勝把握,強行用兵!如此固執、自私、狂妄、害人之徒,賭徒,授羞與為伍。仲德,可與我即走。元皓,多多保重。徐太守,告辭!”起身便走。程昱不語,田豐起身欲阻。右邊四將麵麵相覷,不知奈何。
“沮先生且慢!”徐瑞正色高聲而呼。此番大才,此刻若走,徐瑞終生遺憾也,怎麼便宜了袁紹。田豐趕忙去拉住沮授,沮授不從。於門口,背對徐瑞而立:“汝有何言,請速說,莫耽誤我歸!”
“本意與先生,將此次出兵高句,設一賭約,如今看來,先生定是不從,然徐瑞素敬先生大才,願乞先生時刻提點於瑞。”徐瑞話至一半。程昱打斷:“徐太守稍待。徐太守話未說完,隻是有些不便開口,公與何急?我程昱願意賭。”轉而對徐瑞詭異一笑曰:“我與徐太守令立賭約。公與所陳,我亦知而,既如此;若徐太守能讓沮公與同意此次出兵,我程昱願拜徐太守為主公。”程昱果然狠辣之輩,料得徐瑞有後招,這是逼得徐瑞攤底牌了,程昱亦想知道如何解此死局。徐瑞的一番言語,很是中意程昱的口味,為了我族能活下去,別說殺戮,就是以敵人之肉為食,又有何妨?活著也是硬道理,生存不下去了,還談什道德希望啊。
“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隱瞞,之前種種,向諸位道歉。隻是此事乃是機密。諸位今日聽聞,萬不可傳出此屋!如此方敢言而!”徐瑞一頓。程昱一喜:果然有破死局之法,甚是好奇,略有些不淡定:“若此機密之事,可破此死局,我等亦拜主,何以擔憂?若是不等,傳出又如何?”諸人應諾。
徐瑞緩步踱到廳中,仰望門外遠方而緩緩說道:“最堅固的城池,永遠是從內部被攻破。即使死局,便是人力所不能為。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此局便在於天。以天之力,破解此局。”徐瑞遙望遠方,一頓。眾人震驚,惶惶然不知所措。沮授田豐亦遙遠遠方之天。程昱心裏思:天之力,何來?
“此次天滅檀石槐,我觀天象占卜,鮮卑單於檀石槐,最遲明年年初,快則今年中旬,將身死魂滅。檀石槐諸子內鬥,鮮卑分裂幾部,不足為慮。怕是檀石槐,現在亦是體不能行,口不能語,隻有氣息尚存,可解此局否?”徐瑞不再言語,隻是淡淡的望著天空。
心想:遙在遠方的檀石槐啊,你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你隻管放心的去地府報到投胎,來世做個長壽之人。地府判官愛錢,記得多帶錢財,愛財著估計也好色,亦可搜羅美女送過去,反正無論怎麼樣,多給好處,抱你投的好胎。檀石槐,你可千萬得死啊,否則老子從此身敗名裂,家破人亡,千古罵名了。牛頭馬麵兄弟啊,可千萬別尼瑪又去喝酒,勾魂勾錯了。這次要是勾錯了,老子也活不成了,進到地府,一定去閻君麵前訴說前事,不信你們等著。徐瑞此時正在神遊。
卻說地府閻君此刻正在休息,連連打了幾個噴嚏,“不知是誰在想念我?還是在罵我?”於是遂醒:“睡了許久,是該工作了,嗯。去傳令牛頭馬麵過來,開工了,趕緊把今天要鉤的魂,鉤來銷案。”判官拿起名單一看,數行之後,發現一個名字,嚇得一條:媽的,這倆畜生,又去喝酒了,這馮淵怎麼還活著。“趕緊把牛頭馬麵叫來。”牛頭馬麵今日裏又在喝酒,牛頭看到名單裏有馮淵,也是嚇得酒意已過。這馮淵真是逢者即冤啊,壞事也,馬麵快來看:這名單上鉤馮淵的日期,剛好是城隍爺納小妾的日子,如此麻煩啊。馬麵湊上來看曰:“要不我們先把此人鉤了,這人實在是個災星。牛頭牛眼轉圈,點頭讚同。於是牛頭馬麵提前把馮淵給勾了,冥冥之中,這徐瑞惦記的檀石槐,也提前死了。
眾人聞徐瑞如同天機之語,皆盡沉默!程昱起身問道:“不知徐太守何以確知檀石槐的消息?若這中間出了什麼變故,恐怕無力回天。不知徐太守,做足了準備否?”
“天命之數,難以揣測。天機更是不可泄露,未可知也。即使有些許意外,隻怕檀石槐也是無力用兵。哪怕是最終用兵了,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刻撤兵,見好就收。”徐瑞微微一笑。
不知過了多久,隻聞一聲讚歎:“好一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破死局。我沮授今日賭了。”沮授回身麵對徐瑞而道:“願隨此征,若檀石槐死,滅高句,沮授從此以身拜徐瑞為主。若否,情願與諸位同死。”程昱起身而拜:“公與既回,我亦輸也,願拜徐太守為主公。”與沮授相識而笑。田豐亦笑,徐瑞亦笑。麴義、張郃、韓當、程普單膝跪拜,以徐瑞為主公。
“正平,儁義,今翻遇到你二人,我徐瑞很是驚喜,二位皆是猛將之才,可統帥千軍萬馬,隻是我徐瑞隻是一個小小的遼東郡守,治下人口稀少,又難以募兵,是以委屈二位了。”徐瑞一語道。
麴義拜道:“我等皆是粗鄙武夫啊,隻是有些武藝耳,其他不堪其用,又沒有任何資曆,若非遇到田先生,義此時還是一個遊俠的破落之人。今蒙主公收留,能讓麴義征戰在邊關沙場,乃是麴義生平大願,乃怕是就是一個小兵,亦是感激,夫婦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