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我躺在病床上,痛苦的用雙手抱住腦袋。此時正值深夜,冷冽的月光照在四周慘白的牆壁上,猶如一個個冰冷嘲笑的麵孔。
十幾年的努力,化為烏有。十幾年起早貪黑的奮鬥,化作虛無。
“我努力了這麼久,為的都是什麼?”我腦海空白的躺在病床上,淚水模糊了雙眼。
我叫林熙,是一個高中生,幾天前剛剛考完高考。不,準確的說是錯過高考。因為在我高考的最後一天考試中,意外的在考場中昏迷了過去,直接錯過了接下來的考試。結局可想而知,沒有誰會關心一個漠不相關的人,也沒有誰會為了一個人重考高考。
我出身在一個工人家庭,父母沒權沒勢,我是家裏唯一的希望。本來,以我平時的成績,隻要高考運氣不差,是可以考上一本線的,可是如今隻考了兩科的我就連三本線都沒上。
雖然還能重考,但是我卻並不想重考。父親的身體狀況很差,由於每天做工早出晚歸,導致身體特別的憔悴,我本想快點結束高考,考個大學然後邊讀邊打工來緩解家裏的負擔的,沒想到卻……
我知道父母此時一定很失落,但是卻還是在我麵前表現得很淡然,甚至還安慰我說讀書並不是唯一的出路。
是啊,我知道讀書在如今並不是唯一的出路,但是卻是最容易成功的出路,而且除了讀書以外,我又能幹點什麼呢?
此時的我被高考失利的痛苦折磨得睡不著覺,頭腦裏根本什麼想法都沒有,就這麼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即將十二點了,我還是一點睡覺的欲望都沒有。
父母白天來看過我了,他們跑過來安慰我一番後,便想著在這裏陪我一夜。我借口說想一個人靜靜,便將他們打發走了。此時即將晚上十二點,病房裏空蕩蕩的隻有我一個人,怪滲人的。
本來我隔壁床位住著以為老大爺,可是老大爺今天下午出院了,所以空了一個床位,醫院還沒有安排。
“嗒嗒嗒”
牆上的時鍾在不停的走動,這也預示著時間在不輕易間悄然消逝。就在時鍾走到十二點的時候,突然,我感覺我的眼睛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刺眼的疼痛讓我不得不閉緊了雙眼,但是這絲毫沒有改變這一現狀,眼睛的疼痛還是存在。
這種疼痛不同於一般,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灼燒我的眼珠,又像是有什麼東西拿著針在猛刺我的眼珠。這種說不出來的疼痛使得我痛苦的用雙手捂住眼睛,全身痙攣得甚至沒有力氣叫出聲來,隻是發出了一陣沙啞的嘶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在感覺到眼睛的疼痛有些消失了,剩下的隻是有些酸痛。我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隨後,我稍稍嚐試著睜開了眼睛,看看是不是瞎了……
在我睜開眼睛的刹那,我卻看見了令我渾身寒毛大豎的一幕。我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這種感覺。
隻見剛剛還空無一物的黑暗的房間裏,此時卻多了很多“東西”!病房裏的窗子上,正有一個‘人’以一種很詭異的姿勢趴在上麵,雙手雙腳匍匐在窗子上,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活脫脫的像一隻蛤蟆。
不止是這個蛤蟆人,就連病房裏的燈管上,也吊著一個“人”,似乎是個小孩的樣子,****著身子,就穿著一件紅肚兜。他雙手環抱燈管,雙腿就這樣吊在空中,一蕩一蕩的在燈管上玩得不亦樂乎。
不止這些,還有很多地方都多了很多不知名的白色漂浮物,像是幽靈……
我不曾想過原來空無一物的房間裏竟會有這麼多的東西,我驚恐得身上的每一處寒毛都豎了起來,從未有過的恐懼感侵蝕著我,喉嚨裏像是卡了什麼東西一樣,讓我沒有叫出聲音的力氣。
窗戶上的蛤蟆人像是有什麼感應一樣,微微轉過了頭,一雙蒼白、沒有黑色眼珠的眼睛微微開闔,最終視線停留在了我身上。我也不知道他看的究竟是不是我,隻知道他的頭在轉向我的時候,我竟然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一雙沒有眼珠的眼睛更讓人心裏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