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的底線好似要崩潰了,我這是打算破罐破摔的節奏嗎?
清苑看上去十分的鬆散,但是這裏同世子府一樣,以我的一己之力,搞定得了那些在明麵上的家丁護衛,但是沒法躲過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暗衛。狐狸眼有可以令人短暫失去記憶的特殊秘法,所以他才能帶著我從步有黑影暗衛的世子府成功逃脫,我想離開這裏,暗的不行,看來隻能光明正大的從這裏走出去了。
皇宮新年的喜宴,說不定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令我安然離開清苑這裏,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隻是這個機會有些冒險,但即使它是布滿利刺的荊棘,我也得牢牢的抓住,要不我的後半生,很有可能就會被困在這清苑內慢慢的老死。
我打定主意,也不急忙去通知狐狸眼我要陪同他一起赴宴,而且我這幾日,最好裝作十分為難的樣子,然後再表現出對段閎那廝的極度不滿,等到時日臨近之時,再痛心疾首的怒罵段閎,然後順理成章的答應狐狸眼的提議,這樣他就沒有太多的時間用來懷疑我的目的是否單純了。
清苑的別院中,沒有人居住,但是在庭院中種有幾個高大的合歡樹。我很喜歡合歡樹,尤其喜歡紅顏色的花朵,不似粉色那般含蓄,火紅張揚的很是漂亮,
合歡樹是敏感性植物,能夠用來觀測地震,也有很高的觀賞和醫用價值。
我是因為聽到一個關於合歡樹淒美傳說的故事,才開始喜歡欣賞這種開花植樹。原本,我隻喜歡鬆柏這些常青堅韌,不會花枝招展博人眼球的樹木。
據說,合歡樹最早被稱為“苦情樹“,也不會開出這般美麗的花朵。從前有個寒窗苦讀十年的窮苦秀才,他準備進京趕考。他當時已經娶妻,佳偶是一位美麗又聰慧的女子叫做“粉扇“。她在夫君臨行之前,指著庭院中的苦情樹對他說:“夫君此去,必能高中。隻是,京城亂花迷人眼,切莫忘了回家的路!“
其夫應諾而去,但是,之後便至此杳無音信。
粉扇獨自一人在家盼了又盼,等了又等。春去秋來,花開花謝,峨眉伴愁思,淚珠濕香袖,等得她滿頭青絲逐漸斑白,盼得魂牽夢斷兩眼昏花,也沒等回那個曾經同她許下承諾的人兒。待到生命走到盡頭的之時,粉扇拖著羸弱衰敗的身軀,掙紮著來到苦情樹的近前,用布滿褶皺的雙手,撫摸苦情樹龜裂幹枯的樹身歎道:“如果我的夫君已變心,從今往後,讓這苦情樹便會開花。夫為葉,奴為花,花不老,葉不落,一生不同心,世世夜歡合!“然後便氣絕身亡。
到了第二年,苦情樹果真開了花,花朵好似一把把小巧可愛,軟柔柔的粉扇子,掛滿了枝頭,飄著淡淡的香氣,如訴如泣。隻是盛開花朵的花期極為短暫,隻有朝來夕往的一天。而且,從那時開始,苦情樹所有的葉子,居然也是隨著花開花謝而晨展暮合。
後世人為了懷念粉扇的癡情不改,便將苦情樹改名為“合歡樹“。
自古紅顏多禍水,男子多薄性。榮華富貴,攀龍附鳳的故事屢見不鮮,帝王之家的男兒,更不知情為何物。這也怪不得他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麵對江山社稷,百姓的溫飽性命,天災和外敵禍亂,兒女情長,真的不值得一提。
而在古時,對於處於劣勢的女子來說,夫君便是她們的天,她們的地,大半生的依靠。所以情緣這把利劍,大多傷的是女子。“不在其身,不知其痛“,佳人粉麵香腮卻配上了離人淚,淒淒悲悲,無語暗銷魂。
原來,被稱作男人婆的我,一直都很會悲春憫秋。
我坐在合歡樹下,身漸覺清冷,便起身準備回房。這時翠兒從別院的月亮門處走了進來,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萇氏的同窗知己,徐楓。
此時見他,我心中一時泛起了千百般滋味,但是沒有任何的感想。
先前,我知曉他與萇氏有情,還答應助萇氏逃離世子府,遠走高飛,浪跡天涯。現今看來,他卻是有心助萇氏離開世子府,但並非想要同萇氏遠走高飛,而是想要利用萇氏,抱緊狐狸眼這個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