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副局長見車上下來的人都是十七八歲的毛孩子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就堆起笑容主動迎上來和劉逢山打招呼。
“請問你是從省廳派下來的?”
“哦,我們不是省廳的。”劉逢山說著掏出一份介紹信,上麵對劉逢山等人的身份介紹十分籠統,隻說讓龍山縣公安局以及以下的各警察係統單位配合他們處理這起事件。
看過介紹信,因為上麵有省公安廳紅戳,副局長雖然對劉逢山他們的年齡和身份持懷疑態度,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將自己和派出所所長介紹了一番。
這位副局長姓陳,叫陳建軍,是一個四十出頭的幹練中年人,一身肌肉穿著警服仍然看得出來很結實,手臂上有多處刀疤,下巴也有一道,不愧是公安局副局,一看就是個長期戰鬥在一線的人。
派出蘇所長相比之下就遜色多了,他名叫陶力,原本是他砂鄉的農民,年輕時派出蘇招警員便報了名,熬了二十年,頭頂都熬禿了,總算憑借著自己的精明和踏實當上了所長,平時也就能處理個偷雞摸狗的小事,一旦發生點大事都直接上報縣公安局。
劉逢山也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便直接詢問起事情的最新進展來。
出事的土家族寨子名叫阿壩寨,這位副局長剛從那裏回來,除了那幾具死屍之外沒有查到任何東西,不過阿壩寨昨晚沒有死人,所以他猜測事情也許就這樣過去了,建議劉逢山他們先休息一晚再說。
從巫小雨那裏得知血嬰蠱恐怖的劉逢山知道事情不會就這麼過去,其中必定事有蹊蹺,本想來派出所了解點具體情況,沒想到白來了一趟,當即向陳建軍提出現在就要趕去阿壩。
陳建軍身為龍山縣最年輕的副局長,為人精明幹練,卻有點自負,他看劉逢山一行人這麼年輕,心中本就對他們的能力見識有點輕視,見劉逢山不聽自己的建議,心中不悅,於是找了個找口說自己有事要趕回縣裏去不便相陪,讓陶力帶他們過去。
劉逢山也沒有多想,讓陶力帶了兩個警員和自己坐一輛路虎在前麵領路,一行人又馬不停蹄的趕往阿壩寨去了。
他砂鄉在湘西算是最偏僻的鄉了,連條像樣的公裏都沒有,全鄉僅有的一條大道還是平時各個村寨入鄉趕集踩出來的,也就能過過牛車,馬車什麼的,悍馬車體型太大,實在不好通行,車子開了半個小時,眾人不得不在一個河口邊停了下來。
河口旁邊就是武陵山支脈,大小不一的山頭層巒疊嶂般綿延百裏,造就出深山幽穀之美,飛瀑寒潭之奇,懸崖峭壁之險,夕陽西下時,長天共秋峰一色,整個山脈好像一幅天然畫卷。
“領導,我們從這裏進山,大概走兩個小時就能趕到阿壩寨。”陶力和劉逢山說道。
劉逢山聽了點點頭,隨即又苦笑道:“陶所長,不是和你說了我不是什麼領導,叫我小劉就可以了。”
陶力訕訕的咧咧嘴:“那怎麼成呢,這不合規矩,我還是叫你領導順口。”
這時張麗他們下了車,張麗見兩人客氣來客氣去的,不耐煩的揮揮手:“行了,叫什麼不是叫,還要多久才能到阿壩寨?”
“還要兩個小時。”陶力連忙陪著笑臉回答。
“還要這麼久?”張麗聽了頓時皺起眉頭:“這附近有沒有什麼交通工具,難不成我們就走兩個小時?”
湘西這邊的山寨大多會選擇河口,山穀之類土壤肥沃或者用水方便,易守難攻的地方來建寨,像這種大路旁要想找個交通工具還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