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陰雲翻滾，傳出了淩道放肆的笑聲：“汝他們？一群無知的陰魂而已，汝莫不是也失去了理智？竟還耗費力量為他們召回靈智？他們……可不會感激汝啊！”
“感激？”蘇九抬眸輕笑，而後緩緩搖頭：“我隻是想利用他們而已，要他們的感激來作甚？”
“利用？”
淩道的聲音陡然低沉了下來，語氣中悄然多出了幾絲警惕之意。
蘇九這樣的人所的話，由不得他不信。
“對，利用。”
蘇九詭譎一笑，目光越過了將她包圍的那恐怖雷海與漫陰雲，落在了那無數陰魂身上。
“黎瀾已無輪回，爾等若助我弑滅道，我便許你們一場輪回。”
幽幽的話語從蘇九口中傳出，清晰的傳遍了整片地，令那無數的亡魂魂體狂震。
“放肆！！”淩道怒吼出聲，再次調動本源之力，卻不是襲向蘇九，而是疾速的湧向了那無數亡魂。
蘇九微微勾了勾唇角，而後轉眸看向突然出現在她身旁的無麵童：“道都是沒有腦子的吧？”
無麵童麵皮抽了抽，正準備嚴肅的回答她這個問題時，蘇九卻突然轉言問道：
“我若毀了黎瀾……你當如何？”
無麵童似怔了一怔，好幾息過去，才悵然回道：“毀了……就毀了吧……黎瀾已經不是黎瀾了……”
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黎瀾。
這是一方已經死去了的世界。
他……不可能將之救活了……
這一刻，似有一雙滄桑的目光從他那張沒有五官的麵龐上傳出，帶著濃濃的悲傷掃向了如今這片麵目全非的地。
蘇九目中浮現了點點笑意，微微點頭道：“如此……那我便可不再顧忌。”
吼！！
震的吼聲中，一道道亡魂如瘋魔了一般，明知會魂飛魄散，也依舊瘋狂的撲向淩道所揮出的本源攻擊。
似妄想著能以這樣的方式將淩道的力量耗盡，而後將他撕咬成渣，以泄他們心中之恨。
他們如飛蛾撲火一般狂湧而上，甚至還未徹底靠近，就在那本源之力的餘波中湮滅成灰。
場麵壯觀至極，也悲慘至極。
“不自量力。”
陰風呼號間，淩道的冷笑不知從何處傳出，帶著濃濃的不屑之意。
依舊處於雷海包圍中的蘇九麵上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深。
她確信淩道一定知曉他這番做法無疑是在逼著那些亡魂投向她這邊，然而他卻還是這般做了。
因為在他的眼中，他們隻是一群數量較多的跳蚤而已。
不足為懼。
他不介意在解決她之前，先解決了那群無知的跳蚤，順便再打壓打壓她的信心，最好能借此磨去她的戰意。
“殺雞儆猴？是一個不錯的戰術，隻是可惜……你用得太晚，也選錯了對象……”
用夏倉與白花的話來，她在某些極度危險的時刻裏，完全就是一個不顧一切的、徹頭徹尾的瘋子。
殺雞儆猴這樣招數……用在她身上，隻會適得其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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