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斜睨看去，麵色總算大變。
淩道竟是調動了整個黎瀾的地靈氣！
即便如今她已是凡仙之境，可若被一界的地靈氣所碾壓，肉體被碎，神魂必會遭到重創。
“你就甘願聽他調遣？！”
蘇九厲喝出聲，聲音響徹蒼穹，頓時就令整片地微不可見的顫了一瞬。
而後一道無形之力從地間出現，無聲無息的就瓦解了那恐怖颶風。
“嗯？！”
淩道大震，旋即卻驟然沉默了下去，像是在細細感知什麼一般。
沒幾息後他突然怒笑出聲：“怪不得！怪不得吾沉眠了萬萬載歲月，本源也沒得到多少修複，原來是你這東西在暗中作怪！”
此言一出，一道帶著些許懼意的晦澀意念當即就激動的從地中傳出。
【我沒有作怪！我隻是拿了原本就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原本就屬於汝的東西？”淩道那雙巨大的眼瞳中浮現了幾點陰翳，語氣也低沉了下來，似從齒縫間擠出來的一般。
“吾乃黎瀾道，黎瀾所有的一切都是吾的，哪裏有屬於汝的東西？！”
那晦澀意念當即就顫了顫，但似乎是感受到了蘇九傳出的安撫之念，當即就定了定，再一次傳出了意念。
【黎瀾的道應該是我！而不是你這個外來者！】
感應到這一絲意念，蘇九微垂的目中當即就閃過了一縷幽光，卻沒有多少意外之色。
從地間產生出來的意誌，不是道還能是什麼？
黎瀾滅亡後，淩道雖取代了黎瀾，也的確成為了黎瀾的道。
但這方地似乎不願承認他。
又或者，是他在吞噬了黎瀾後就陷入了封閉式的沉睡中，讓這方地陷入了一種“此無道”錯誤的感知中，因而在這萬古歲月中，又一道意誌悄然誕生了。
無聲無息的，沒有任何存在察覺。
但它卻在漫長的歲月中察覺到了淩道的存在。
它是懵懂的，幾乎不具有情感，還不會思考，隻是本能的選擇了將自己隱藏起來。
直至淩道蘇醒，直至淩道準備滅世，它的懵懂才被擊潰，甚至被刺激出了部分情感。
所以蘇九最初感知到它的存在時，它在悲鳴、在哭泣。
因為這是它的誕生之地，是它的世界。
它看著滄海桑田，看著眾生衍變。
它想守護這方令它歡喜的世界。
可它做不到。
它太弱了，沒有能與淩道抗衡的黎瀾。
它也害怕，害怕像上一道那般，被淩道吞噬。
……………………
一雙道……
本是淩道精心編織出的謊言，是他下了萬萬歲月的棋局，卻在冥冥中成了真。
她該什麼呢？
造化弄人？
還是……
造化弄？
蘇九看向淩道的目中劃過了一絲戲謔。
淩道麵色黑沉到了極致，連連怒笑出聲：“黎瀾、黎瀾，好一個黎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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