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身世揭秘(入V求首訂)(3 / 3)

“你想聽什麼?”她的那些破事兒是不可能告訴他們的,她知道那些人料不到她會躲到京都來,就算料到了,他們也不敢大張旗鼓取她性命,但是,這等要命的麻煩事兒,沒必要讓他們知道,反正等那些人追過來,她再逃就是了!

“自然是看小柏想說什麼。”西鑰瑤輕撫雋畫了絳紫花骨的白瓷杯沿,輕垂的雙眸微微閃了閃,眸子深處似乎極快的隱去了什麼。

唐小柏沉默了良久,少時,才輕輕一歎,舉手認命,“好吧,到了想說的那一天,我會坦白所有事。”

楚家兄妹也紛紛表態,他們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西鑰瑤唇角漫開一抹淺笑,聲音中,似乎也帶著幾分輕快,“嗯哼,我等著。”

見她鬆口,唐小柏三人緊繃的身子才稍稍一鬆,呼……這女人就是不鹹不淡也能把人嚇出一身冷汗。

突地,被西鑰瑤這麼一嚇,唐小柏想起了一些事。

看了看西鑰瑤沉寧清淡的側麵,唐小柏有些遲疑,猶豫著該不該說。

“唔,想說什麼?”見一向自稱‘老子’的小柏竟有別扭躊躇的一麵,西鑰瑤有些好笑。

“你想知道你娘親生前的事麼?”唐小柏斟酌了半響,小心翼翼的問。

想起西鑰瑤的‘失憶’,想起前不久關於西鑰箏的流言,唐小柏覺得,也許該讓她了解自己母親的生平過去。

一旁的菱兒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唐小柏會突然提到小姐的生母,也有些緊張的望向西鑰瑤,她心底是想小姐能有多些夫人的記憶,夫人生平如此的苦,為了小姐的平安失了命,每每想起,總會心酸難澀。

西鑰箏嗎?

西鑰瑤微微一怔,關於西鑰箏,她也隻是聽過隻言片語,西鑰暮他們似乎總是有意回避關於西鑰箏的一切,就算偶爾無意提起,也會很快岔開話題,在國公府,西鑰箏的事仿佛就是一個禁忌。

看西鑰瑤沒有阻止,唐小柏回想當年自己記閱關於西鑰箏的事,“你可知嶽城百家之首段家?”

“段家雖沒有國公府位高權重,但底蘊不輸西鑰家分毫,也是百盛大家,段家安身在太淵的鄰城嶽城,可以說嶽城是段家的天下也不為過,段家重商,極少涉入官途,但段家子女娶得不是貴臣之女,嫁的就是貴臣之子,亦或是入宮為妃,所以,段家的勢力即使是太淵的權貴也不敢輕視。”

“既為百盛大家,段家子孫後代同樣出色拔萃,惹人稱羨,求親求娶絡繹無數,當年,段家老爺子段伯風四子段子淳名氣不低如今的驚郎五,一樣是個鳳華橫溢高世駭俗之強者,當年段子淳與你母親西鑰箏如膠似膝至死不渝的感情不知引得多少人羨慕妒忌。”

“段子淳最得段伯風心,段伯風有意將家主之位傳給四子段子淳,段家未來家主,迎娶國公府的掌上明珠,也算是門當戶對,當年這樁婚事人人樂道,皆歎天作之合,美滿良緣,國公府與段家也一度是姻親和睦。”

“但好景不長。”唐小柏想起後麵看到的消息,心底隱隱有些怒意,幾經調氣,勉強壓下怨憤怫鬱,繼續平述,“其實當年你外公外婆並不是很讚成你母親出嫁,再三考量了段子淳的人品風評後才鬆口應下了婚事,但對段子淳提了一個要求,不得娶平妻,不得納妾,不得收通房。”

“段子淳一一應了,且是下跪立了重誓,此生不負西鑰箏,你外公外婆終是被打動,完全仍可了這樁婚事,將西鑰箏風光大嫁,那年的盛婚,甚至比過了皇婚盛宴,但,就在他們成婚後的第三年,西鑰箏有孕了,在西鑰箏有孕八個月的時候,段府來了個年輕貌美,身懷六甲的女人,自稱懷的是段子淳的孩子,段家的老夫人堅持要讓段子淳迎娶那女人為平妻,還特意將事情隱瞞了下來,然而,就在他們成婚當天,養胎的西鑰箏無意中得知此事,大受打擊,被刺激過度早產了,然後就讓勃然大怒的沛國公強行接回了國公府,最後西鑰箏難產死了,國公府和段府的關係也從此破裂了。”

唐小柏盡量用最簡單的話將西鑰箏前生升平快樂後慘淡離世的悵恨怨尤的一生平述了。

不值,太不值了,她當年翻閱這些陳年卷宗時,裏麵的消息都是不摻雜情感的平述,所以她不知在哪簡單直接平述的一生中,西鑰箏的心有多苦,那痛有多噬骨,最後堅忍得連死也不入段家祠堂,不見段子淳一眼,她不知西鑰箏是否含恨而終,但,她咽下的苦,足足讓她無憂的一生籠了陰影。

楚遠帆楚苑兒聽後久久未能回神,他們不知原來西鑰瑤生母生前竟遭受如此不公的對待!

菱兒滾燙的淚水簌簌而落,一些事她都是從幾個老嬤嬤口中聽來的,隻知道夫人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導致小姐早產出生夫人離去,她竟不知原來夫人委屈背後的真相是那麼令人怨憤,那段家實在是欺人太甚,難怪國公爺不顧眾議也要讓小姐入西鑰家的族譜,夫人已經含苦含怨離世了,國公爺豈會舍得小姐回到段家受委屈。

世人眼中的繾綣情深太美,海誓山盟太重,感情或許飄渺,或許重如山,人人都想捉住它,用力捉住它,然後留著它,到了最後,他們似乎忘了,自己到底是因為太愛而留,還是因為留了才愛。

西鑰箏大概在生命最後的一刻也明了,所以她不留,她決絕的斷了,用一紙斷了那些曾經蒙著她雙眼的風花雪月,咫尺天涯,她把所有的希望,僅餘的感情,都留給了她拚盡所有而生的孩子,帶著一顆幹涸冰涼的心走了。

很多人會想,西鑰箏怨嗎,恨嗎。

西鑰瑤想,她怨的,恨的,不怨不恨,何至一向溫婉柔順的女子頻臨逝去的之時也要咬牙剛果決斷,此生不複相見。她怨不公,恨不平,卻無力盡訴,唯有用一紙血書泣血如訴她的委屈,她的怨恨,她的怒,她的咒怨。

輕輕撫上胸前掛著的玉佩,西鑰瑤喟然輕歎,白玉微涼,像是感受她的情緒波動般,闃然散發一絲微微的沁涼。

“你,你會恨段子淳嗎?”選擇把這些事告訴西鑰瑤,她並非想西鑰瑤憎恨她的生父,雖然段子淳確實有可恨之處,但她本意是想讓她了解自己母親多一些,如此溫婉果斷,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女子,她該懷念的。

西鑰瑤微斂心底漣漪的複雜心緒,長指在膝蓋上緩緩敲擊著,微微眯起眼睛,“會恨吧。”如果她真的‘西鑰瑤’,應該會恨吧,她和阿漠從來沒有恨過那對父母,因為她們對他們從沒有感情。

但對為了骨肉舍了自己生命的西鑰箏,不知怎的,西鑰瑤無端複雜的情緒中,竟夾帶著一絲淡淡的妒忌。

那種世間最美最微妙的母愛,她和阿漠從來沒有過,一秒鍾也不曾擁有過,也許她的冷心冷情,多半從嬰兒時代就有了,因為哪,她隻有阿漠,從小到大,唯一的溫暖,隻有那麼一個什麼都不懂卻給她最大慰藉支撐的君漠瑤。

如果有人傷害了君漠瑤,即便毀天滅地,她必將其挫骨揚灰。

唐小柏看著她有些惘然的模樣,但情緒並沒有波動太多,便繼續說道,“後來的事相信你們多少也聽說一點,那女人最後在你母親死後成了段子淳的正妻,生了一子一女,且那女人的身份也不簡單,直到他們大婚那日才消息走漏,那女人竟是赤城周家的人!周家出了位郡王妃,水漲船高,在赤城稱大,那女人便是儀郡王妃的親妹妹。”

很多人都不太清楚,國公府之所以與儀郡王府關係微妙莫測,起因便是這件事,親妹妹如今坐穩段家未來主母的位置,多半是這位儀郡王妃的功勞,也就是說,這位儀郡王妃是間接逼死西鑰箏的幫凶!

試問,國公府怎會不恨!明知仇人在眼前晃悠,卻不得除之為快,那心頭之恨生生折磨他們多年。

當日周紅苑自報家門時,她就心生厭惡,她心知國公府與儀郡王府個中恩怨過往,但想到西鑰瑤失憶一事,便作罷不提,沒想到,今日竟在這見到了儀郡王府的顧茗雁!

儀郡王妃周心止所生的嫡女,聖上親封的郡主,顧茗雁。

見著此人,才引得她想起了曾經記閱的訊息,對西鑰箏有多惻隱同情,對儀郡王府的人就有厭惡,即使那人名動驚豔的絕色美人。

果然,當楚遠帆和楚苑兒一聽到害得他們西鑰姐姐母親離世的女人竟是儀郡王府郡王妃的親妹妹,立即朝著顧茗雁的方向瞪了好幾眼,什麼絕代佳人美人,有這樣的姨,她母親肯定也好不了哪去,哼,不要臉!

原本生氣憤慨的菱兒瞧見這對活寶兄妹的率直性情,自聽了真相後抑滯的一腔怨憤被他們逗得一笑,胸腔的鬱結也散了幾分。

“聽說自從周心夏,哦,就是那個女人,生了一雙兒女之後,段子淳再也沒碰過她,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像外麵傳的那麼好。”畢竟事情過了那麼多年,且了解前因後果的人並不多,加上西鑰箏死後,沛國公大怒,下令不許再提及與段府有關的一切,所以,很多人都以為周心夏就是段子淳的發妻。

“哼,他這是做戲給誰看!”楚苑兒皺了皺可愛的鼻頭,嗤之以鼻道,西鑰姨姨都過世了,他事後做再多又有何用,能挽回西鑰姨姨的命麼!

同樣身為男性動物的楚遠帆也對其事後行為感到十分不屑,真那麼愛大姐的母親,為何還要選擇和其他人大婚,男人就該重承諾,言出必行,當初娶大姐母親的時候明明答應隻有一妻,如今卻逼死了發妻再娶,裝模作樣嗎!還想博一個情聖的佳名?!

唐小柏看西鑰瑤若有所思,神情有些恍惚的模樣,便道,“其實這些年段子淳曾多次想將你接回,但都被你外公他們趕走了。”何止是趕走,西鑰瑤那兩位舅舅簡直是見人就殺,哪次段子淳不是帶傷而歸。

“嗬,想做慈父,還是彌補,應該彌補的人都不在了,真有愛的那麼海枯石爛,他多的是機會殉情,怎就不到黃泉碧落找人去,說到底,這人最愛的,還是他自己。”西鑰瑤唇角輕勾,手指輕輕叩在案幾木邊的緣上,緩緩垂下眸子抹開一絲微冷。

傷了之後才想起來修補腐爛的傷口,還不如像她那對奇葩父母那樣,一開始就沒有給過希望,自然不會有失望,怨恨。

“西鑰!”碧波輕風跟前,驚喜之聲驟然躍起,嚇了唐小柏幾人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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