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這才想起自己床上還有隻沒剪爪子的小野貓,便回身坐在桌旁聽著她罵,待她已經想不出罵人的新鮮詞語的時候,才慢悠悠地開口問:“罵的口渴了不?我倒茶給你喝。”
床帳內忽然沒了響動,半晌後再傳出來的聲音,就已經不再激動,強裝的平靜中帶著欣喜地說:“你、你是女的?”
秦亦心裏大駭,她是如何知道自己是女的,難道就憑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就能分辨出來不成。不過她已經不是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已經能夠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雖然心裏翻天覆地,但是卻隻是輕輕地將茶盞放在桌上,決定以靜製動,先看她究竟能說出什麼。
床帳內的人聽外麵一直沒有動靜,便又遲遲疑疑地說:“你、你不用唬我,我問到你身上的味道,那是女子服用的藥物,是……反正你肯定是女子,隻不過、你為何要吃這種東西呢。”
秦亦此時心裏更是驚濤駭浪,難道她說的是自己當初發現的那瓶藥丸?心裏轉了多個念頭,剛要開口詢問,便聽到外麵有人輕叩房門道:“掌殿大人,您要的熱水送來了。”
她壓低聲音對帳子內說:“你老實呆著,待我洗澡以後再來問你。”
泡在木桶內,她的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去了什麼地方,一直泡到水都涼了這才察覺。急忙出了木桶擦幹身子,叫人進來清理,直到全都安置妥當了,才走回內室,一屁股坐在床邊擦拭長發。
帳內的人似乎又想開口,剛挪動了一下身子,就被秦亦翻身上chuang摟住,嚇得哇哇直叫:“啊,你放開我,你要幹什麼,我……唔……”
那聲音忽然就悶了下去,變成嗚嗚的哼聲,原來是被秦亦用手捂住。她湊近桑布的耳邊輕聲說:“你別喊我就放開手,若是答應便點點頭。”
感覺手下的人兒用力點頭,秦亦緩緩放開按住她嘴巴的手掌,卻還是保持把她攬在懷裏的姿勢,繼續湊在她耳邊說:“你說的沒錯我是女的,所以你不用怕我,我不過是看不慣他們的行徑真心想要救你。”
聽了這話,秦亦隻覺得懷裏那一直僵硬的身子陡然放鬆,竟就這麼把頭頂在她的肩窩處,嗚嗚地哭出聲來。
沒辦法她隻好輕輕環住懷裏的人,拍著她後背哄到:“沒事了,現在已經沒事了,以後沒人欺負你了,哭過就好了。”
待到桑布慢慢止住哭泣的時候,秦亦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隻覺得懷裏的人扭動了兩下身子,她恍惚間想到人似乎還捆著手腳,含糊地說:“你別亂動,我給你割開繩子。”
摸索著找匕首的時候,忽然聽到桑布壓著嗓子道:“你便是想扮作男裝,又何苦吃這般傷身子的猛藥,怎麼就不為自己以後考慮。”
秦亦猛的一個激靈,睡意全無,這身子從前的主人,到底吃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