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鬥笠的人慢悠悠地甩著手上的溪水,用粗粗的嗓門說道:“我們兩個都是男人,就用男人的方式來決定葉葉是誰的女人吧。”
其實陳來也不想改腔換調,可是為了安全,他隻好裝出另外一個人的聲音來。
白廈瞪著眼睛指向對方,“你要和我比射箭?”
陳來輕輕點頭。
“好!我們隻比試三根箭,誰勝誰就可以得到錢葉葉。”白廈說得很幹脆,衝著身邊的樹林打出手勢。
陳來這才抬起頭,看了對方一眼,“要是你反悔呢?”
白廈拔出腰間的匕首,捋起左臂,在毛茸茸的上麵刻畫出一個十字來,頓時鮮血一擁而下。這放在平常人身上早就疼得齜牙咧嘴,可是對他來講像是劃在別人身上一樣!劃完之後還瞪著牛眼,像是在說:你信不信?不信我再來兩刀!
陳來這時更加相信這小子就是一根筋,也完全相信他是個守信的人。同時他也明白這樣的人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傻子,不然他剛才射出的箭枝不會一直穿透幾百顆的竹子後射進石頭裏才停下。
陳來恭恭敬敬地向對方行了一禮,“我們約法三章。”
白廈將一些幹草藥灑在傷口上,撕下胳膊上的布匹,慢條斯理地包紮上傷口,用嘴係上布條,“說!”
“第一章,我們不取對方性命。第二章我們無論誰贏誰負,都不得騷擾錢葉葉。第三章,三年後我們一戰定生死,活著的人得到錢葉葉。”
陳來冷靜地說完,看向對方。這三條是他考慮後決定的,殺死白廈很簡單,但是惹惱了白茹藥,就會得不償失。現在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保護錢葉葉的安全,隻要白廈答應,以後自己就可以有三年的時間不用考慮錢葉葉的安全問題。再說,也可以通過他來調查鄭鐵惠這個任務。再說用不了三年他就會離開地京山了。
“不!”白廈大喝一聲,瞪向陳來。
陳來並不感到意外,聽他怎麼說。
“今天就比試,今天就一決生死!”白廈像很生氣,對陳來的條件很不屑。
陳來用腳將自己的弓箭從草地上挑起來,背在肩上,“我明天還有事情要做,必須活著,你要是不答應,我可以帶著錢葉葉走。”
“站住!”白廈又大喝一聲,伸出毛茸茸的大手,“好久沒有找到對手了,你不能走!”
陳來並沒有停下腳步,“要不你一箭射死我啊。”
白廈一拳打在身邊的小樹上,大叫起來,“好!說吧!怎麼個比法!”
陳來看他上鉤,這才站住。
痛快人辦痛快事,兩個人交談片刻後便達成共識。陳來衝他打出手勢,請他先講如何比試射箭。
白廈也不客氣,指向西北方向,“那裏有一片石榴樹,石榴樹上結有石榴果,我們都對著石榴樹下麵的地麵射箭,射出的水可以將石榴果衝下來者就為勝。”
陳來不由得一楞,因為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射箭的方式。
還有這樣射箭的?他不由得觀察起白廈的箭枝來。箭枝普普通通,和其他箭枝沒有什麼兩樣。
“這家夥真的有這能耐?”
看到白廈已經一晃一晃地走過去,他半信半疑,不得不跟上。
在一條小溪邊是一片紅紅綠綠的石榴圓,一個個石榴飽滿、清新,都咧著嘴。在石榴樹的下麵竟然都是平平的石塊。原來這是一種石石榴,是長在石頭縫中的石榴,果實都十分結實,生長在枝頭上也十分結實,用砍刀才能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