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一聲後猛地轉過身,衝董澤軍喊道:“來人呐!將這盜賊抬下去!押入大牢,大刑伺候!審出同謀來!”
在天雷門弟子中,一個人昂首而出,正是擅長大刑伺候的董澤軍。他早就想得到錢葉葉,一直是苦於沒有機會,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到時候想怎麼玩弄就怎麼玩弄,大喊一聲“得令”,大步上前,去提錢葉葉。
就在他來到錢葉葉身後,伸出大手準備像提小雞似的提起錢葉葉時,一個人影走出隊伍,大喝一聲:“慢!”
董澤軍的大手已經來到錢葉葉的脖子後,一下像鐵鉗一樣僵硬住。
眾人一驚,都看過去,正是西區長老盧拜倫!
錢葉葉也猛地抬起頭來,望過去,像是看到英雄一般,用著崇敬而又期待的眼神。
盧拜倫一臉嚴肅,兩眼冷峻,迸射出逼人的英氣,“護法大人,憑一朵花就把我們的弟子壓入大牢,是不是太過無理和殘酷?”
白丹婷看是自己的女婿,表情上溫和下來,問道:“金澤,何不此言啊?”
盧拜倫抱拳道:“護法大人,我請來一位隻是玄境的女子,對著這月季呼吸,照樣可以使這月季完全綻放!”
“哦?”白丹婷一愣。
眾弟子也覺得十分好奇。甄香榆傻住了,而那白茹藥更是張著嘴。
白丹婷要求盧拜倫將那女子叫來。
盧拜倫請她稍等片刻,對身後的兩個弟子耳語一陣。那兩個弟子隨即飛起,向西區飛去。
盧拜倫走到錢葉葉身邊,將她攙扶起來,“冰堂主,我們地京山既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請冰堂主放心。”
半柱香的時間不到,剛才飛走的兩個弟子已經飛回,身後帶著一個女子,一身紅衣,十分美麗。不是別人,正是盧拜倫的新婚妻子,也是白丹婷的寶貝女兒白馨一。
白丹婷一見,上前幾步,看看盧拜倫,又看看女兒。
盧拜倫解釋道:“護法大人,小姐大人已經來到,可以請她一試。”
白丹婷看女兒嫁給盧拜倫後,變得更加豐滿美麗,月光下飄飄然宛如仙子,十分喜歡,立即欣然同意。
“見過護法大人,見過娘親。”白馨一落地,便向白丹婷行禮。動作輕柔溫順,十分討人喜歡。
白丹婷微笑著,伸出雙手請女兒站起來,又揮著手讓弟子把月季的花枝拿過來。
一個弟子拿著一個含苞欲放的月季花枝走到盧拜倫身邊,雙手將月季交給盧拜倫。
盧拜倫接過,微笑著將月季放在白馨一的紅唇前。
白馨一在路上已經聽弟子說到此事,衝盧拜倫微微一笑,然後望向了站在不遠處的錢葉葉,關懷的眼神像是在說,葉葉妹妹,姐姐來幫你了。
錢葉葉頓時熱淚盈眶。在地京山上,她和白馨一曾經一起練功三年,時間不算長,兩個人的交往也不多,她沒想到白馨一這一次竟然會出手相助。笑了笑,衝白馨一點頭行禮。
白馨一微笑著點點頭,對著月季撅起了紅紅的嘴唇。
眾弟子都瞪圓眼睛。
他們都知道白馨一這位大人大人是地京山上公認的第一美人,當然想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吐氣如蘭。男弟子們都不用說了,眼睛眨也不眨,就是女弟子也都聚精會神。包括幾個高層在內,都屏住了呼吸。白丹婷站在高台上,彎著腰看。甄香榆坐在椅子上,斜著身子看。白茹藥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由於身材瘦小,隻有掂起一隻腿伸著脖子看。
令所有人感到可惜,又感到萬分失望的是,白馨一輕輕吹了一口氣之後,月季隻是動了動,上麵的花骨朵沒有任何反應。
毫無反應!
花骨朵跟原來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小姐大人怎麼吹不開?”
“這麼說錢葉葉一定是那個盜賊了!”
眾弟子都議論起來。尤其是希望錢葉葉不要出事的弟子更是議論紛紛。
甄香榆一見,頓時氣勢大漲,又激動地大喊起來:“護法大人,小姐大人是大美人,這一點我們公認,但是小姐大人豈能和錢葉葉那樣的盜賊一樣!小姐大人這才叫冰清玉潔!錢葉葉就是那個盜賊!”
她身後的劉鳳和等弟子又跟著喊起來。一個個指著錢葉葉大罵盜賊。
錢葉葉本來對白馨一充滿期望,看到眼前的樣子頓時心灰意冷,感覺這一次在劫難逃了!她摟著胳膊,指甲抓進肉裏。
白丹婷舉手示意大家安靜,看向盧拜倫,“金澤,這是怎麼回事啊?”
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凝重,問話的語氣已經有些斥責。她看盧拜倫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是對自己的女兒充滿信心,這一次她想讓所有的弟子看一看她的女兒到底是不是一個真正的美人兒,自己也好露露臉。可是第一次的檢驗明顯失敗了,她臉上多少有些失望,開始有所懷疑。
盧拜倫和白馨一竟然都很平靜,他們輕聲細語地商量一番,都點點頭。在白馨一的示意下,盧拜倫望向白丹婷,抱拳道:“護法大人,花開一朵不算紅,鮮花片片才叫濃,不如將所有的月季放在一起,讓小姐大人大力吹上一下,看一看這一次有沒有變化!”
眾人嗡的一聲又議論開來,更是不敢相信。
“一朵就吹不開,會吹開幾十朵上百朵?”
“就是啊,這簡直是不可能!”
“不會是盧拜倫長老是為了保護錢葉葉拖延時間吧?”
站在盧拜倫身後的錢葉葉也是不敢相信,眼睛裏再一次含起淚水,心裏開始想著怎麼死了。隻是一邊想,一邊向遠處的星空張望,希望陳來快些出現,想個辦法把她救走。
盡管這個想法有些不切實際,但是她卻一直想著,一直張望著。
白丹婷再次示意大家安靜,指指下麵的隨從弟子,要求她們按照盧拜倫說的去做。
不一會兒,約有一百名弟子跪在了白丹婷的腳前,當然也是白馨一的腳前。她們像是向愛人獻花一般,手中都舉著一支沒有開放的月季,舉得整整陳陳。這麼多月季聚陳在一起,像是一個正方形的花園。
白馨一衝她的夫君盧拜倫微笑一下,又衝她的母親白丹婷行禮,接著俯下身,對著“花園”用力吹了一下,像是要吹滅自己的生日蠟燭一樣。
頓時,“花園”裏麵的月季都隨風擺動,搖曳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