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來點點頭,告訴她晚上要行動,站起來,去後院休息。搖搖晃晃地走到客廳門口,他感覺有種被監視的感覺,再一次站住了,轉過身望過去。看到錢葉葉正在托著下巴打量他,眼神中說不出是友誼的凝望,還是對敵的窺探。
兩個人的眼睛就在客廳的虛空中撞上了。你看著我,我望著你,對看了好長一會兒,像是都想看出對方的某些玄機。
陳來突然對她咧嘴一樂,伸出小指撓了撓頭皮,轉身離開。
錢葉葉是天雷門的堂主弟子,應該像黑刑堂弟子一樣工作,一樣忙碌,為什麼會做一個接待弟子?難道自己一上山就被她盯上了?難道自己一直在按著她的計劃行動?
陳來想著這些問題來到後院。早有兩個雜仆弟子迎上前來。像是早知道這件事似的,直接把他領到一個房間內。
房間內早已經準備好了,休息的竹床、雪白的涼席、祛暑的冰茶、解悶的古籍,旁邊竟然還拴著一根可以躺下休息的草繩!
很顯然,這都是陳來喜歡的!
看到這些,陳來更是覺得奇怪。
……
在地京山的上千座大大小小的山峰中,有一座山叫白唐山,地處地京山的東南部。這裏便是天雷門的大營。
在這片葫蘆形的寬大區域的中間便是天雷門的大堂。前麵是廣場,後麵是各種監牢。
在大堂的西邊有個大院是天雷門高層弟子辦公的大院。最醒目的便是天雷門大長老白茹藥的辦公大院。自從盧拜倫做了掌門之後,他把大長老的位子交給了心腹白茹藥。
中午時分,一個精瘦、長著長眉毛的弟子帶著四名弟子,疾步走進大院。其他弟子見狀,紛紛避讓。
來到辦公大廳,隻有那個精瘦弟子走進去,立即單膝跪地。
在一條寬大的白色桌案後麵,有一個身材瘦小的長著一副青青蘋果臉的女子正坐著點批手頭的文件。此人正是天雷門統領白茹藥,聽到聲音抬起頭來,要求他平身。
她看向那個精瘦的弟子,用手中的毛筆指向他,問道:“董澤軍,今天上午你好像來我這裏四趟了吧?”
她一向要求弟子精簡公務,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做最多最有效的事,看到這個彎腰站著的弟子不停地跑來跑去,她有些不滿意。
“弟子該死,可是事情重大,不得不報。”董澤軍再一次跪下。
白茹藥示意他站起說話。
董澤軍不敢站起,稟告道:“統領大人,錢葉葉堂主已經見到那個從百旗京趕來的陳來,正在想盡一切辦法調查他來地京山的真正目的。”
白茹藥放下毛筆,站起來。董澤軍見狀,趕忙低頭。
“他來的時候怎麼說?”
“陳來說是為了深造修行術。”
“深造修行術的弟子,應該是來自百旗京的精雲院,不是說他不是精雲院弟子嗎?”
“大人!他帶來的有通關文書!上麵有百旗京堂主大人黑蓉、黑刑堂統領黑青羊和黑穀等幾個護法的簽名,說陳來是修雲奇才,請求地京山多多栽培,為天雷門培養人才。”
白茹藥哼了一聲繞過桌案,站到高台上,董澤軍聽到動靜,把頭低得更低。
“連黑青羊都同意?她以前不是說那個陳來就是保護李舒芽和武點瑩的哨衛嗎?”
“大人,現在的證據表明,哨衛一事跟陳來無關,因為黑刑堂追查到內奸閆五,閆五全部承認犯罪事實,並且拿出各種證據!他還說那個哨衛早已經死了!”
白茹藥眯起圓大的眼睛,望向大廳外麵跪著的弟子,“派人去把閆五提過來,所有證據也都一起帶來!”
“回大人,那閆五已經死了,不過證據都被黑刑堂放著。”
白茹藥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案,“簡直是胡來!那麼重要的證人為什麼在審訊的過程中不做好保護措施?”
董澤軍頓時汗流浹背,哆哆嗦嗦道:“回……回大人,我也向黑青羊傳達過您的指令,可是他的屬下辦事不力,在審訊中出手過重,竟然把閆五弄死了……”
白茹藥的圓臉頓時顯得青紫,“追查李舒芽和武點瑩之事,追查哨衛一事,都收回來,由我們天雷門來辦!……另外,傳我指令,去黑刑堂革職黑青羊,追查她老家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