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就診(1 / 2)

和所有的故事一樣,我們的故事發生在一個小山村。

這是一個幽靜祥和的小山村,臨山淩亂分布有幾戶人家。有一條小溪從山上流下,經過村莊,許是喜歡這村莊的安靜,到了這裏也把原有的一點歡鬧聲給降下來,卻顯的更加幽靜。隻是小溪太淺,所以沒搭木橋。即使如此,卻也有幾分小橋流水人家的意境。

小溪的水清澈見底,依稀可以看見幾條小魚在呆頭呆腦的遊來遊去,偶爾輕啄下一雙垂在溪中的小腳,顯的如此愜意。小腳的主人是一個濃眉大眼,穿著灰色短卦青色長褲的小男孩,就是我們的主角了楊洛了。

可是好像我們的主角不這麼想。楊洛坐在溪邊,雙腳垂在小溪裏,這本應感到愜意的時候卻是目光呆滯、死寂,就連魚兒輕啄腳掌產生的癢也無動於衷,若不是肚子時不時傳出幾聲咕咕聲說不定就被人當死人給埋了。他已經在這坐了一整天了,從日出吃過早飯開始,眼看現在太陽就要落山,農婦們都已升起炊煙了。

這時,從臨近的一間茅屋裏走出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女子,長的不是很漂亮,卻也不醜,農家婦女的打扮,卻多了一份農家婦女不曾有的文靜。這就是楊洛的媽王芸了。

王芸走到楊洛身邊,靜靜的看著他,眼裏滿是慈愛、期盼,眼角卻默默的流出兩行淚水。看了一會,王芸見楊洛毫無反應默默的從懷裏掏出手絹擦幹眼角的淚水,伸手拉過楊洛的小手輕柔的說:“洛兒,餓了吧,我們回家吃飯了”。說完就自顧自拉著楊洛往茅屋走去,顯然已是對楊洛的沉默呆滯是習以為常了。

回到家,之間飯桌上擺著兩碟蔬菜,空氣中隱隱約約可以聞到淡淡的香味,向來王芸必是個賢惠女子。王芸帶著楊洛到飯桌邊坐下,盛好飯放到楊洛麵前。看著他慢慢的一口一口往嘴裏扒拉,時不時給他夾下菜,眼角又流下了淚水。這時,從門外走進一個三十歲左右身著儒服的儒雅男子,手上拿著些破舊的文房四寶,紙倒是新的向來是新買的。王芸見了那男子進門,起身對那男子道:“相公,你回來了”。那男子淡淡的應了一聲:“恩”。走進裏屋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這男子就是楊洛的爹楊吉了。楊吉是個讀書人,家中錢財於去年十一月為了給楊洛治病而損耗殆盡之後本聽說村裏的王獵戶有意每月花十文錢招個幫手,便去了幫村。可他一個讀書人怎受得了那等血淋淋的場麵,如今隻好城裏賣字為生。

楊吉再出來時楊洛已吃完飯回屋誰覺去了。楊吉在桌邊坐下,拿了王芸盛好放在麵前的飯,吃了幾口,默默停下說:“洛兒今日還和以前一般”?語氣不似詢問,倒似陳述。王芸默默流著淚說:“恩”。楊吉聽了不作聲,隻是卻吃的更慢了一些。過了一會,兩夫妻安靜的吃完了飯,楊吉看著妻子含淚的眼睛說道:“今日客人多。昨日寫的字都賣完了,我今晚多謝幾張。明天賣完之後就能湊夠診費帶洛兒進京城去慕神醫那看看,慕神醫醫術高名,一定可以治好洛兒的”。隻是不知這話是說給王芸聽還是他自己聽就不知道了。

與此同時,裏屋。楊洛卻在默默的哭泣:來到這世界已經五年了。五年前的自己根本不是這世界的人,莫名其妙的來到這世界成為楊吉的兒子,眼看著楊吉兩夫妻這五年裏從自己出生的歡喜到如今因為自己的冷漠而變的傷感、無奈甚至絕望。說不愧疚是不可能的,隻是自己根本不是這世界的人,自己有父母在另一個世界。好想他們啊,我不見了他們一定很傷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