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他的語氣很難捉摸,是笑話我的條件,還是被我的話打動“還有!”一個紅臉的家夥說。我認得他,在布裏斯托爾吉爾弗的酒店見過他,他叫摩根。
“就是這個小崽子,認出了‘黑狗’。冶“還有,”西爾弗說,“從比爾·彭斯那弄走地圖的也是他。一句話袁我們的事都壞在了他手上。”
“夠了袁讓他上西天吧!”摩根說著,刷的一下拔出了刀。“住手袁混蛋。”西爾弗大叫,“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為你是誰?你隻是摩根。我告訴你,你不是船長,敢跟我頂,我先送你上西天,三十年了,凡是跟我作對的,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摩根不言語了袁可另外幾個人卻有點不爽,一個說:
“湯姆說的沒錯呀。”
“算了吧,我們要是再讓你牽著鼻子走袁還不如上絞架。”一個又說。
“好,你們還想說什麼?”西爾弗憤怒地吼道,煙鬥高高舉了起來,“都說出來吧袁你們好像不是啞巴吧?我活了這麼多年,到老了還開了眼了,幾個酒囊飯袋還敢在我麵前耍寶,好吧,把彎刀準備好,咱們一決高下,我要在這鬥煙抽完之前,讓你看看自己心髒的顏色。”
沒人動袁也沒人說話。
“你們還能耐了,嚼?看看你們這副軟蛋熊包的樣子,話都聽不懂袁我是你們推舉出來的船長,我比你們高明多了,高出一大截。既然你們不敢跟我決鬥,那就得聽我的袁我就是喜歡這個孩子,你們一群加起來都不如他。你們誰敢碰他一下,我就讓誰好看。”
又是一陣沉默袁我站在牆角,心跳得更厲害了,但,好像有了一絲曙光。
西爾弗雙手交叉鎮定地抽著煙,可一雙眼睛卻賊溜溜地亂轉,他時刻提防著他那些要造反的手下。那些海盜聚在另一邊,竊竊私語,偶爾有一兩個人抬頭朝這邊看一眼,這時,火把的紅光照亮了他們緊張的麵孔,他們的視線對準的好像不是我,是西爾弗。
“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要像娘們似的扭扭捏捏的。”西爾弗吐了口唾沫說。
好久,一個滿臉橫肉的大個子走了過來:
“請原諒,船長,我們這行的規矩你最好不要打破,那樣大家都對你有意見。再說,我們可不是受人擺布的軟蛋,我們有自己的意願,我覺得我們得談談,到外麵商量一下。”
他行了個標準的水手禮,走了出去,另幾個也跟著走了出去,每個人都敬了個禮,屋子裏就剩下了我和西爾弗,西爾弗迅速從嘴裏拿下煙鬥:
“吉姆,現在是你生命攸關的緊要關頭,他們大概還要給你上刑,不會讓你痛快地死,我在庇護你,他們打算推翻我,你的話是打動了我,我現在幫了你,你要知恩圖報,將來我有什麼麻煩你要盡力而為哦。”
我有點明白了,說:“你是說一切都完了嗎?”
“當然,船沒了,還有什麼可說的?我知道這下子完蛋了,雖然我是個很不服輸的人。他們那些飯桶,膽小如鼠,狗屁不如,我一定會盡力救你的命的,到時候你可不能忘恩負義。”
我很吃驚,看起來希望這麼渺茫的事,這個老海盜頭子也想到了。
“不會的,我說到做到。”我回答。
“一言為定,你像個男子漢。娘的,我有機會活過來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火把旁邊,重新點著煙鬥,抽了一口,說:
“相信我,吉姆,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知道你把船弄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袁漢茲和奧布萊恩那兩個我不喜歡的東西也喂了魚了,你是怎麼幹的袁我不知道,我也不問,也不希望別人來問我袁我知道自己輸了,也知道你是個能幹的小夥子袁咱們珠聯璧合肯定前途無量。”
他從酒桶裏倒了些白蘭地。
“來一點嗎?”他問。
“不了。”我說。
“我得喝點提提神,一會事麻煩著呢,對了,我問你袁大夫為什麼會把藏寶圖給我?”
我很驚愕。他看著我,明白我也不明就裏,於是又說:
“他把圖交給我,這裏麵肯定有玄機,一定有什麼問題。”他又喝了一口酒,搖了搖頭,一副很無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