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秀寫的這封奏折是在子虛帝用午膳的時候秘密呈上去了,奏折上所寫的不能讓外人知道,更是不能讓將士知道。子虛帝看到張延秀所呈的奏折後很是高興,點了幾個菜讓張延秀坐下一起吃,隨後自己動筆在張延秀的奏折上修改了一點,那就是由十年的糧食補給換成十五年,朝廷並不缺糧食,京城的糧食買賣也是一直處於飽和狀態,每年都會有大批的糧食因為存放太久而爛掉,如此浪費還不如用來幫助那些有需要的人,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兒子、失去了父親的家庭是困難的,必須給這些為大明朝獻出生命的士兵們一個交代,同時也是在顯示子虛帝之仁君風範,讓大明將士能夠安心在外勇猛作戰。
趁著吃飯之機,張延秀觀察了一下子虛帝的臉色,然後常識著問了一句:“請問皇上,錦衣衛副指揮使的新人選是否確定了,如果確定臣也好將手中的事情交接一下?”子虛帝被張延秀這麼一問有些奇怪,但馬上就想到張延秀為什麼這麼問了,子虛帝笑了笑,說道:“朕還真是把這件事給忘了,現在想想還是延秀你做這個副指揮使的位置最合適,如今錦衣衛上下全都聽你們父子兩的命令,換了別人手下人根本不服,真是難得啊。”張延秀聽到這趕忙跪下解釋道:“皇上,臣與臣的父親對皇上、對太子之忠心可鑒天地,錦衣衛內所有人員所效忠者隻有皇上一人,請皇上聖鑒!”
子虛帝饒有興趣地看著張延秀,不說話,讓張延秀跪了一會,讓太監盛了一小碗湯,慢慢地吃完後才對張延秀說道:“起來吧,朕並不是那個意思,為什麼你現在變得跟你父親一樣,在朕麵前都是這麼的小心謹慎。罷了,朕隻是突然想起朕當初即位的時候,錦衣衛內一盤散沙,大部分的錦衣衛世家因為朕裁撤錦衣衛人員之舉而內心十分怨恨,眾多事情對朕陽奉陰違,甚至還有人勾結當時與朕敵對的魔門,害得朕和太子還有你父親差點喪命,如果不是如此朕又何必重用東廠,養了魏孝忠這個畜生。”張延秀不說話,站起來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慢慢地吃,慢慢地聽,子虛帝並不介意張延秀如此。
“二十多年過去了,朕到了今日才徹底控製住了朝局,你父親靠著你的輔助終於也將本來一盤散沙的錦衣衛團結了起來,可惜朕和你的父親都老了。朕突然有些羨慕張佐,生了你這麼一個好兒子。以你的本事和威望要將錦衣衛繼續掌控在手中並不是問題,可是朕卻擔心太子,擔心太子沒有壓製和控製百官的能力,太子還不成熟,他還不懂得如何平衡各黨派,如何讓百官畏懼與服從,別看他已經是一個當父親的人了,可內心還是個懵懂青年。”子虛說到這實在有些傷心,張延秀慢慢地將碗放到桌上,說道:“皇上,也許太子的種種在你眼中看來還是十分幼稚,但這些都可以改正,皇上正當壯年,完全可以親自教導太子直至太子成熟,臣和臣的父親以及嶽父都會誓死輔佐太子,任何亂臣賊子都最後都隻是死路一條。”
子虛帝對於張延秀的表態並沒有說什麼,他已經吃飽了,隻是點了點頭,張延秀見勢先告退了,子虛帝讓身邊的小太監送張延秀,張延秀剛走到皇帳門口,突然聽到皇上說:“來人,去請紫陽真人過來。”張延秀留了個心眼,當小太監送他出去後,張延秀從身上拿出了一張銀票,塞給那太監,問道:“請問這位小公公,那位紫陽真人到底是何方高人。”小太監將銀票直接收到了身上,客氣地說道:“不敢,張大人客氣了,紫陽真人乃是龍虎山正一教之仙人,很受皇上尊重,所貢之丹藥亦對使得皇上的身體有了明顯的好轉。雜家還要向皇上複命,張大人請慢走。”小太監說完就趕緊離開了,他可不能在外麵耽擱太久,另外一方麵,張延秀的確是慢慢地走回去的。皇上開始親近道士了,子虛帝本身也信道,但之前並沒有專門親近哪個道士,可這次卻將龍虎山的道士帶在了身邊,其重視程度可想而知。本來子虛帝信道並沒有什麼,大明朝曆代皇上都是信奉道教或者佛教,可問題是太子所信奉的佛教,太子妃也是信佛的,湘緗自從生產後,也開始信佛了,東宮裏三個最重要的人都信佛了,這與親近道士,信奉道教的子虛帝難免會起一些衝突,曆朝曆代佛道之爭都是圍繞著皇帝身邊進行的,皇帝信佛則毀道,皇帝信道則毀佛,沒完沒了。為了太子著想,張延秀馬上給太子寫了一封信,信的內容主要是講兩件事,第一是建議太子能夠多管管戶部,想辦法讓國庫的存銀再充實一些;另外就是希望太子不要跟佛教的高僧走得太近,以免引來子虛帝的不快。當張延秀寫完信後,與鎮北公聯係的快馬再次回來了,送來的消息還是一樣,正在全力追擊瓦拉可汗,請子虛帝等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