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細瞧,不過是些便宜的珠花、香袋兒、草編的小玩意兒或是竹子雕的發簪之類,另外還有竹雕之類的玩意兒。
苗兒眼尖地瞧見有相思豆穿得耳墜子,紅豔喜人的豆子,綴在個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勾子下頭,手工實在有些粗糙,幾個丫頭都有些舍不得那豆子,卻又看不下去那耳墜子的模樣。
荷花便問:“可有還沒穿過的豆子?”
“有、有!”賣東西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穿著樸素的青布衣褂,頭上包著頭巾,耳朵上也掛著一對兒相思豆的耳墜子,似乎是剛把攤子擺下,聽了荷花詢問,忙從身後的筐子裏往外掏別的東西。
一包包東西都是用洗得發白的帕子包著,攤開來有沒穿過的相思豆,還有菩提子的念珠,竹簪子,包銀的藤鐲,倒是還都看得入眼,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夫人看看這些,這些相思豆是我的手藝,做得不好,其餘東西都是家裏人做得,還看得過去眼兒。”
荷花讓苗兒挑了些相思豆包了,準備回家自己串東西用,見那菩提子的手串兒正好是一對兒,大小都相當很是難得,便讓苗兒一起包著,剩下的東西她都沒興趣,由著四個丫頭挑揀,大多都買了竹簪子,荷花拿著苗兒挑的細看,見手藝的確不錯。
苗兒還買了一對兒包銀的藤鐲,小真笑她說:“姑娘給你的銀鐲兒都不見你戴,何苦買這勞什子。”
“那銀鐲兒嶄新的,帶著幹活豈不是糟蹋了,而且我嫌那東西沉得墜手,到不如這個輕快帶著頑罷了。”苗兒數了錢兒出來給那婦人,其餘幾個丫頭也都挑完了付錢。
不遠處忽然傳來騷亂的聲響,苗兒緊張地踮腳看看,拉著荷花道:“奶奶,不知道在鬧什麼,咱們快回去吧!”
那婦人七手八腳地收了錢,趕緊把東西都放籮筐裏收,有些都顧不得包起來就丟了進去。
幾個丫頭都沒見過這樣的陣仗,荷花倒是想起了路邊攤販遇見城管的模樣,招呼幾個丫頭幫她收拾東西,自個兒問:“在這兒擺攤兒還要收銅板?”
婦人慌亂地點點頭,背起背筐就想跑,荷花攔住她道:“人這麼多怎麼跑得及,你跟著我就是。”
不多時前麵果然有差役過來,最前麵那人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兩邊的東西,若是給錢痛快的他就不說什麼,若是掏錢慢了點兒,便得從攤子上順點兒什麼東西,抓到想跑的幹脆直接掀了攤子,還要拳打腳踢的。
小真輕聲道:“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怎麼能這樣欺負人。”
苗兒到底老成些,又是識字懂得道理的,扯了扯小真的衣袖道:“別說話,莫要給主子惹事,他們不敢對咱們如何。”說罷回身照應那個婦人道,“你隻跟著我們便是,裝啞巴不說話總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