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零落一身秋 番外之秦禮淵vs葉冉(3 / 3)

她哭了很久,哭到最後嗓子都啞了,秦禮淵讓她在沙發上坐好,從冰箱裏拿出幾隻梨,很快便熬了冰糖燉梨出來,“不是不能吃辣嗎,現在又哭這麼一場,等明天早上估計又要咳個不停。”

葉冉吃完,聞到他身上有菜湯味,想起服務員上菜時曾不小心把菜湯撒在他身上,當時他看向她,她竭力控製著自己的表情才沒有流露出關心的情緒,他轉過頭,對服務員說沒事。

“你要不要洗個澡、換件衣服?”葉冉提議。

“你這裏有我可以穿的衣服?”

“沒有,不過有洗衣機,等到了明天早上,衣服應該就能穿了。”葉冉說。

“那好。”秦禮淵站起身,一邊解開西裝上衣的扣子,一邊往浴室走。

葉冉跟上去,接過他的西裝外套,他朝她笑了笑,打開浴室門走了進去。葉冉愣了幾秒,將他口袋裏的手機拿出來,準備為他洗外套。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閃爍著兩個字:曼曼。

她吐出一口氣,按了接聽,那邊卻不是她的聲音,而是稚嫩清脆的童聲,“舅舅,你在不在?”

葉冉猜到這個童聲的來源,笑了笑柔聲道:“你舅舅在洗澡,你找他有事麼?”

“有事的,”那頭頓了頓,語氣有些支吾,“湛湛想舅舅了,阿姨,舅舅洗完澡你告訴他一定要打電話哦,一定哦!”

葉冉還未來得及回答,那頭已經掛了電話。

秦禮淵洗完澡出來,葉冉猶豫了半晌還是把剛剛電話的事情告訴他,他幾乎是立刻拿過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溫柔的女聲,“喂,哥。”

“湛湛剛剛給我打電話了,他是不是生病了?”

“有一點感冒而已,不要緊的,他總是這樣,生病了吃藥,每次都要哄著,他吃個藥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都過來陪他,他才肯吃,其實也沒多嚴重,哥你不用擔心。”

秦禮淵頓了一頓,問:“他不在家?”

“最近公司很多事情需要他處理,他——”

“舅舅,我要跟舅舅說話。”言鈞湛打斷了路曼的話,路曼無奈,將手機遞給他。

秦禮淵微笑,“湛湛,又不聽話了?”

葉冉垂下眼,繞到他麵前,纖細的手臂環上他的腰,踮起了腳就要吻上他,秦禮淵右手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先不要鬧,葉冉笑了笑,沒再在他身邊多留一秒。

等秦禮淵打完電話,客廳裏的燈已經熄滅,一旁的兩間臥室,隻有一間燈還亮著,他敲了敲門,沒有回應。

“葉冉?”

依舊沒有她的回答。

他沒再做什麼,推開了隔壁臥室的門。

第二天醒來時,天已經大亮。秦禮淵從臥室走出來,客廳餐桌上放了早餐,他喊她的名字,依舊沒有人應,他像是忽然驚醒,去敲她臥室的門,他沒等到應允徑自推門而入,裏麵果真沒有人。

他走進去,邁出幾步,發現壓在枕頭下的白色信封。他在床頭坐下來,將信打開,看到屬於她的娟秀字跡。

“師兄:

原本可以隻把你當作師兄的,可是我那時太過自信,以為自己終有一天可以成為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

我至今還記得第一次看你在辯論賽上展露鋒芒,那時候的你眼神銳利難擋,帶著一股年少輕狂,而我看得怦然,從那以後心思跟眼神便不受控製地落在你身上。

從那年到現在,已有十年。在這期間我也曾想過把心思放在別人身上,卻終究不能。你還記得嗎?有一次我們一起坐公交車,窗外的陽光刺眼,我那時候說‘你盯著太陽看一會,再把視線移開,不管看向天空的哪個角落,始終會有太陽的影子’,你對我來說,就像那天的太陽,看你看得久了,任誰都沒辦法輕易地取代你在我心裏的位置。

十年來,你可曾有一秒是感受到我的心意而沒有小心翼翼躲避的?我想應該沒有吧。你心裏的那個人是誰,我一直都知道,你對她的感情,我看在眼裏,也體會得到。

這麼多年你一直是一個人的理由,我也終於懂得。不過是不甘心做那個妥協將就的人。我們就像坐在旋轉木馬上,一直期望我們麵前的人能夠回頭看我們一眼,卻始終不肯給身後的人一絲機會,心裏想著憑什麼是我妥協,憑什麼是我要去試著接受一個我不愛的人,而不是我愛的人肯放下他心底的執念,迷途知返?

也許我們都錯了。

回頭看一眼,才能發現真正適合我們的人在哪裏。

我也許還沒辦法徹底放下,但我會試著慢慢接受別人,希望你也能一樣。

——葉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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