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離開酒吧之前她問過的話，她問他事情是不是很嚴重，所以現在……她是在通過這樣的動作表示她不會嫌棄他嗎？
“曼曼，”他撤開唇，額頭貼著她的，啞聲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會不會要我？”
路曼抬起頭看著他，白皙的臉頰上迅速升起兩抹嫣紅，聲音很輕卻很堅定，“……我要。”
真是個傻丫頭，言景暘忍不住想。他將她整個人向上提了提，捧起她的臉溫柔地親吻起來。
過了一會，路曼卻突然推了一下他，問道，“你想不想喝酒？”
言景暘腦袋一片混沌，聽她說了幾次才明白過來她到底在說什麼，為她穿好衣服，自己也整理好，打開了燈。
路曼下床走到外麵，別墅裏還是她離開之前的樣子，一點都沒變。她熟門熟路地拿酒回來，遞給他，自己卻喝起果汁，“我喝一口果汁，你要喝三口酒，成交嗎？”
言景暘點頭。
兩個人並肩坐在床邊的地毯上，路曼晃了晃手中的芒果汁，盯著中間很亮的漩渦出神。言景暘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出聲問道，“在想什麼？”
路曼搖頭，“沒想什麼。”說著抿了一口芒果汁。
言景暘試探地問道，“你在擔心我？”喜悅爬上眉梢，言景暘繼續說道，“公司的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都能應對，你不需要為我擔心這種事。”
“是麼，”路曼頭也不抬地說道，“如果真的是簡單的事，很容易就能處理好，那你為什麼需要去酒吧一個人喝悶酒？你在酒吧的樣子看起來很頹廢，我從沒見過你是那種樣子。”
那是因為你不在我身邊，言景暘在心中低喃道。
“你當然沒有見過，公司的事你也不懂，有時候告訴了你也沒有意義。”言景暘側頭看她，恰好撞上路曼的眼眸。
路曼瞪了他一眼，“是啊，我什麼都不懂，留在這裏也沒什麼用，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慢慢喝吧。”說著路曼已經站起身來。
言景暘因為喝了酒，反應要比平時慢上一秒，等他反應過來，路曼已經邁開步子準備離開了。他心裏著急，腳下的動作卻一時跟不上意識，站起來的一瞬間便釀蹌了一下。
路曼聽到身後的動靜，停下步子，轉過身來看著他，“你行不行啊，喝這麼點酒走路就不穩了？果然已經是中年人了嗎？”
“……”言景暘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站在原地看著她，幾秒之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留下來，可以嗎？”
路曼本就是做做樣子，他給了台階，她就趕緊下。坐回原地，手裏的玻璃杯跟他放在地毯上麵的酒杯碰了碰，“敬你。”
……
他在酒吧就已經喝了不少，這時沒過多久，整個人已經徹徹底底地醉了。路曼扶著他在床上躺好，他伸出手將她向自己懷中一帶，抱她上來。怕她會突然離開，在睡去之前還不忘緊緊箍著她的腰。
路曼跟他麵對麵躺著，黑暗裏看他的眉眼，一個角落都不放過，一直到淩晨兩點鍾，她歎了口氣，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第二天言景暘醒過來，手揉上發痛的太陽穴，想到昨晚的事，伸出手去摸索身邊的人，卻隻觸到一團空氣。
他睜開眼，身邊空空如也，原本睡在他身旁的人已經不在了。
走出臥室，客廳、廚房跟庭院裏，都沒有她的身影，他喊了幾聲曼曼，卻沒有人應。
等他再次回到臥室，這才看到她睡過的枕頭下麵壓著什麼東西。他在床頭坐下來，拿開枕頭，看到那裏安安靜靜地躺著一摞錢，他好笑地拿起來數了數，六十三塊。
他拿過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她，解鎖後卻發現有她發來的短信，他點開，看到她說：“昨晚的事情你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枕頭下麵的錢雖然不多，但已經是我身上所有的錢了，左右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那些錢應該足夠了吧？”
她最後加了一個疑問的表情。
表情很可愛，言景暘卻再也笑不出來了。敢情她把昨晚的事情當成X他未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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