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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畢業旅行,首先闖入腦海的兩個詞彙便是西藏,還有雲南。路曼考慮到獨身一人去西藏會不安全,便買了去雲南的機票。大理、麗江、香格裏拉,路曼在心裏默數她可以到達的地方,心情亢奮到難以自抑。
擔心會耽誤飛機起飛的時間,路曼前一晚很早便洗完澡,躺在床上聽著音樂,方便入睡。
音樂聲舒緩,路曼卻做起噩夢,夢裏有一人身陷火海,房頂的天花板墜落下來,砸中了那人的身體。她走上去,在那人麵前蹲下了身。有血液從他的腹部、手臂、腿還有腦袋上不斷地湧出。從腳心無端升起一股涼意,路曼將那人從地上扶起,待看清他的麵容後整個人無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麵上。
“言景暘——”
路曼從夢中醒來,不知道剛剛那句呼喊是在夢中,還是她真的喊了出來。不管怎樣,還好這隻是一個夢。
她擦掉額頭上的冷汗,準備重新躺好入睡,門鈴聲卻在這時突兀地響起來,且一聲比一聲急促。
在床上呆愣了半晌,路曼下床走出臥室,開了門。站在門外的人卻是她怎樣都沒料到的,是方以珩。
“你……有什麼事麼?”路曼詫異地看著他。
方以珩平複了一下呼吸,拽了人就走,“他快死了,你趕緊去看一看他……”
“他、他怎麼了?”路曼想起剛剛那個夢,後背由涼到麻,腳下像踩進泥沼裏,怎麼都邁不開步子。
方以珩依舊什麼都不講清楚,隻顧將她往樓下拽,“你先跟我上車,上了車再說。”
下樓後,方以珩將她塞進副駕駛,自己也坐上車,發動車子後,卻是久久都不說話。
“方以珩,他到底怎麼了?他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路曼看他神色為難又焦急,心裏更加慌亂,安靜了十幾秒才問:“他出事了,對嗎?”
方以珩側頭看了她一眼,單手打著方向盤,煩躁地用另一隻手撓了撓頭發,“他在公司遇到一些事,以後可能會傾家蕩產也說不定,他不想讓你知道。所以一會你看到他,千萬不要提那件事情,否則我會死得很慘。”
路曼聽完,一巴掌狠狠打在方向盤上,車子立馬發出刺耳的鳴笛聲,她莫名火大,“你會不會說話?!沒錢是沒錢,跟沒命是一樣的麼!”
方以珩沒料到她反應居然這麼大,在他的印象裏,路曼還從來沒有這樣大聲跟誰說過話。他足足愣了有一分鍾,反應過來便向她道歉,“對不起行了嗎?我這不是替他著急嗎?”
路曼揉了揉依舊在跳的額角,偏過頭去,看向窗外。
方以珩載她去了一家酒吧,他將車子停下來,兩個人一起進去找人。
這個時間的酒吧裏很熱鬧,所有晝伏夜出的人齊聚在這裏,喝酒、聊天、跳舞。穿過擁擠的人群,路曼在一個還算顯眼的地方發現了正在喝悶酒的人。
他的目光一直鎖在麵前的酒上麵,看起來絲毫沒被周圍紛亂嘈雜的環境所影響。她隔著人群看了他幾秒,正要向他走過去,有人卻比她動作更快。
一位身材火爆、衣著暴|露的長卷發女人坐在了他身邊,言景暘沒什麼反應,甚至後倚了身體,看起來悠閑極了。女人遠遠地看他穿的衣服、左手手腕上的表便知道這個人身價多少,這才過來打算搭訕,見他態度淡漠倒也不惱。白皙的手撩了一下長發,身體向他傾過來。
路曼看不下去了,別開臉,轉過身來看著方以珩,扯起嘴角笑了笑,語氣很嗆,甚至夾了一絲嘲諷,“他這不是過得挺瀟灑肆意的,你找我過來根本沒用啊,”路曼朝身後指了指,“你是他朋友,還不了解他到底想要些什麼嗎?”
方以珩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禁蹙起眉,怎麼就偏偏今天有女人過去招惹他呢?他沒說話,邁開步子就要走上去,路曼手臂一橫,“算了,既然來了也不能白白浪費這麼好的機會,你會跳舞嗎?”
方以珩揚了揚眉,跳舞他自然是拿手的,隻是不知道這丫頭在打什麼主意,笑著問道,“什麼舞?”
“鋼管舞。”
“……”
方以珩沒想到,他居然有一天也會被人當成道具,而且還是一根鋼管!
路曼大二的時候在學校學過各種舞蹈,後來結了婚,覺得跟其他男性有太過親密的肢體接觸不合適,所以把學跳舞的事徹徹底底地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