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心事
直到用過晚飯，雪靈還是一直悶悶不樂的，也不見她同丫頭們打鬧。小孩子嘛有什麼不開心的都擺到了臉上，柳寒姻當然不可能看不出來。
晚上沐浴的時候她便提議兩人一起洗，雪靈沒什麼興致的答應了，坐在浴盆裏柳寒姻幫雪靈搓著手膀的時候才發現，雪靈好瘦，小身板一隻手就可以捏住腰身了，這丫的窈窕得也太病態了點。
“怎麼會瘦成這樣？”柳寒姻有些心痛的抱住她，“真是乞丐過來的呀？”
雪靈嘟著張臉，水汽在兩人周圍彌漫，她都有些看不清柳寒姻的表情，她搖頭：“我一直這樣。”
柳寒姻笑笑：“是不是生姐姐的氣了？姐姐知道今天的話說重了，姐姐跟你賠禮好不好？”
雪靈低頭不語，久久沒有答柳寒姻的話也沒有抬頭。柳寒姻伸手去抓她的癢去逗她什麼的，她也不理不采，直到柳寒姻感覺她微微聳動的肩膀時柳寒姻才伸手去抱她：“哭啦？”
雪靈被她叫破，突然哇的一聲栽到她懷裏放聲大哭起來。哭得柳寒姻心肝都顫起來了。雪靈真是不哭則矣，一哭驚天啊。哭得那叫一個傷痛欲絕，像個被父母所棄的小人兒倒在柳寒姻懷中聲嘶力竭的哭著，一把鼻涕一把淚也顧不得美不美觀。
柳寒姻也不知道今天雪靈是怎麼了，在她看來，像雪靈這樣早熟又機靈的孩子就算是她說了句重話也不至於哭成這樣的，因為從來沒見過嘻笑連天的雪靈哭泣，一時間她也不知怎麼辦了，隻得抱著她一個勁的安慰。
最後還是塞了塊桂花糕在雪靈嘴裏，三下五除二的洗好澡抱她到床上穿好衣服她才漸漸哭得累得，哭不動了，倒趴在床上還在時不時的抽咽，柳寒姻輕輕拍著她的背：“好好睡一覺吧，睡一覺把不開心的都忘了好嗎？”
柳寒姻看了看門外，這樣晚了，想來寧王也不會過來，今晚就讓雪靈跟自己一起睡吧。她起身去吹燈，雪靈卻一把拉住了她：“姐姐說得對，不管別人用多卑鄙的手段對付自己，自己也不能同樣用低劣的手段去對付她，要贏就要贏在真理上。上天始終是公平的。”
柳寒姻張了張嘴愣在原地，她瞠目結舌的看著雪靈，她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成長經曆會讓雪靈說出這樣成熟的話來。她心裏微微泛酸，想到雪靈竟然是因為自己說她用的計低劣的原因而放肆大哭，她的心就一陣陣揪痛，她想她一定觸痛了這個孩子心靈深處不為人知的一麵吧。
她坐到床邊輕聲道：“對不起，姐姐不該那樣說的。姐姐沒有怪你的意思。”
雪靈點頭卻沒有看柳寒姻：“我知道，姐姐跟以前是不一樣了，對付對自己不好的人的態度也不同了。可是雪靈的記憶還停留在以前姐姐的性格裏，姐姐曾說過，我們命運如此不堪，若還有人想置我們於死地的話，就要那人先死。可我忘了，這裏不是......原來那裏，姐姐也不是從前的姐姐。”
柳寒姻眼圈微紅，她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真的對雪靈說過那樣的話，但她相信雪靈不會對她撒謊，她伏身抱住雪靈：“我還是你的姐姐，一切都不會變的。如果你不開心，姐姐也會難過的。我知道你肯定吃過不少苦才會那樣痛恨映雪那種人，姐姐不怪你，你也不要怪姐姐好不好？”
雪靈流著淚點頭，包著沒咽下去的桂花糕不清不楚的道：“要是我也能像姐姐那樣死而複生又失去記憶多好啊，就再也不用擔心......擔心......”她抬眼看著柳寒姻，看著柳寒姻正認真的看著自己時，她突然住了嘴。
柳寒姻輕歎，雪靈倒是聰明得很，想趁機從她嘴裏知道點什麼也不成。她拍拍雪靈的背道：“能告訴姐姐，你後麵的那人是誰嗎？他都對你做了什麼讓你這樣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