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蹭我?別他媽再碰了,小爺我全身可痛死了。到底是誰啊?滾一邊去!一氣之下我抬手就想要把那個該死的家夥給轟走,誰知用力過大,劇烈的拉扯使我猛然驚醒。
嗯?有光了,我這是在哪裏呀。長時間處在黑暗中讓我的眼睛還不太能適應突如其來的光線,感覺眼前隻有一團黑呼呼的東西,模糊不清。什麼東西啊,我使勁兒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哪知道不揉還好,一揉吧,當即我又再次昏死了過去。這次不是被疼昏的,而是被嚇昏的,我看到剛才和我經曆了一番廝殺的那條巨型黑蟒正趴在離我兩米開外的正前方。
又有誰在蹭我?別蹭啦,我不想醒啊。心裏萬般個不願意但我還是被蹭醒了,睜眼一看原來是黑蟒正在用它的尾巴往我身上蹭。你奶奶的,看小爺我好欺負是不是。頓時我沒來由的就火了,也不知哪兒來的膽量和力氣,幾下就從地上撐了起來,揮舞著拳頭就要跟黑蟒拚命。這次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黑蟒不但沒有向我反攻,反而縮緊了身體,放低了頭,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小朋友一樣,任我的拳頭打在它的頭上卻沒有任何反應。這是唱的哪出戲?我一下子懵住了,拳頭還停留在半空中,不知該繼續打還是不打。就在我楞神的這會兒功夫,隻見黑蟒開始向後挪動,等到離我有一段距離之後它又往它的右方轉去,從原本的正對著我變為了側對著我。這下我終於算是看清了它的廬山真麵目,它比我想象的要大多了。
其實現在這間屋子裏雖然有了光線,但仍然很暗淡,隻有左前方牆壁上的一盞老式燈泡亮著光,也不知道是誰給打開的。昏黃的燈光下,我看到目前身處的這間屋足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算上腦袋得有將近10米長的黑蟒在其中活動仍然不覺狹窄。黑蟒黝黑發亮的身體相當於三四個成年人手拉手圍成的寬度,它的後背中部有一對不太明顯的,嗯,應該算是翅膀吧,有翼,隻不過很小,幾乎可以忽略。蛇怎麼可能會有翅膀呢?這是要顛覆我的世界觀嗎,可我站在它的旁邊的確是看到了。對此情形我百思不得其解,正納悶間,忽又在黑蟒的下半身瞥到了也是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腳。蟒蛇還留有未退化完的腳這個我是知道的,不過它們的腳已經不能用來行走。但黑蟒可不同,我看到它前後有八隻腳,前麵四隻腳和翅膀一樣基本看不到了,而後麵四隻腳的輪廓還比較清楚,小腿與大腿仍然大致可辨。
這還是蛇嗎?我有些啼笑皆非,恐懼感被好奇心所替代,此刻隻想點支煙然後好好的把它研究一番。伸手在口袋裏一陣亂掏沒找到打火機,這才想起我早就已經在剛才的惡戰中把它犧牲掉了。這時黑蟒轉過頭來看向我,它似乎明白了我的想法,腦袋往左前方一伸,嘴一張,含著一個東西就到了我的麵前。它輕輕地將嘴裏的東西放下,我一看,居然是我的Zippo打火機,原來黑蟒早將這玩意兒給吐出來了,上麵還粘著一絲絲黏糊糊的東西。放下了打火機它又從旁邊含了另外一樣東西放到我的麵前,是剛才那把刺傷它的青銅匕首。對此我真是感覺無厘頭到了極點,不久前還凶神惡煞的猛獸此刻居然溫順得猶如一隻小綿羊般,這到底是為什麼?
在一個詭異的房間,上演著一人一獸的詭異戲碼,我向來大大咧咧,反正既然想不明白又出不去,那就幹脆先享受了再說。於是趕緊撿起地上的打火機和匕首,吞雲吐霧了起來,煙霧中我看到黑蟒開始做起了奇怪的動作。
它的尾部直立起來,頭部和身體整個帖服在了地上,轉過頭來看著我。什麼意思?它是想向我表達什麼嗎?我看得一頭霧水,不知如何是好。黑蟒見我沒有反應,幹脆直接來硬的,尾巴一掃就將我卷了起來。我當即嚇了一大跳,以為它又想要吃了我,正要再次張開口往它身上咬去,卻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兒。黑蟒將我卷起來以後,慢慢的把我放到了它自己的身上,原來他是要我坐到它的身上去。我坐過馬車、人力車、汽車,就是沒坐過蛇車,不禁感到既新鮮又刺激。黑蟒寬闊柔軟的身體冰冰涼涼,我一個大字就躺了下去,管他的呢,休息一下再說。黑蟒見我躺好,便開始慢慢地朝著正前方的黑暗中遊動而去。
你要說我不害怕吧那是騙人的,隻是如果一個人已經害怕過了頭,那就什麼都不怕了,這就是所謂的物極必反,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從掉進這間地下室到現在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地下室裏除了剛才我呆過的那間房之外還有什麼我也不知道,黑蟒想要把我帶去哪裏依舊還是不知道。也許是要把我帶出去,又或許是要把我帶進老巢再慢慢享用,與其為不知道的結果而擔驚受怕,倒不如趁機養精蓄銳,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唉,也不曉得影子是否知道我掉進了這個地下蛇窟,那個說話不算話的臭小子,指望他來保護小爺那我不得早就見如來佛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