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風飄雪(1 / 3)

北風凜冽,時值寒冬

一片銀白

天地間仿佛被披上了一層銀紗

南北縱的官道兩邊單留幾處黑點,那是官道兩邊已脫光樹葉的樹木,在這白色天地裏顯得特別軋眼。

時值寒冬,北風凜烈,鵝毛般的大雪飄飄撒撒,單這景象,又為這冬增上幾分寒意。

突然,從那官道上傳來陣陣得得蹄聲,單聽那蹄聲便知那趕路人定是十分著急,果不其然,剛剛還十分模糊的身影現在已看得清清楚楚,健馬飛奔,踏起片片飛雪。

原來這是四匹長程健馬,看那些馬身上的汗珠已知這幾人定是趕了很久的路,當先那匹馬上騎的是一個中年儒士,長衫方巾,儒雅之氣盡顯眼前,僅隨中年儒士之後的是一位少年,那少年約摸有十七八歲,長的甚是英俊,劍眉星目,隻是此刻英俊的臉上掛滿了著急之色。僅跟二人身後的是兩個虯髯大漢,兩人都是身背單刀,單看那大刀,足有五、六十斤來重,兩人臂力若沒百斤豈能應用自如?四人臉上都是掛滿愁容,唯當先那儒士臉上才可看出一點鎮定神色,顯然,此人本是十分沉穩之人,隻是不隻為何此刻卻顯得如此焦急。

突然,當先那一中年儒士一勒手中僵繩,正在飛奔的健馬吃他僵繩一拉之勁,頓時仰天一聲長嘶,不過卻也立時停了下來,後麵三人被這儒士突然之舉搞的措手不急,也趕忙讓健馬停了下來,頓時馬嘶聲劃破了安靜之極的官道,左首那位大漢停下跨下健馬之後向那中年儒士問道:“主人,怎麼了?”後麵那少年也緊跟著問道:“爹爹,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那中年儒士似是未聽見一般,直直的望著前方,冷冷的道:“何方高人,怎麼這樣偷偷摸摸的,何不出來一見?”

隻聽一聲長笑破空而來,“哈哈…蕭兄,別來無樣啊,咱們這一別就是十年,十年不見難道你竟把老朋友忘了不成?”語聲輔落,前方閃出一位長眉老者,那老者長的甚是怪異,兩隻眼睛出奇的小,兩撇如霜白眉在風中飄飄然然,尖下巴上帶著一撮山羊胡,整張臉好似扭曲在一起的,極不脅調,走路微坡,似是左腿受過傷。緊跟那怪人身後的是六位緊身勁服的大漢,那六個大漢相貌倒是平平,三人背插長劍,站在最後,一人赤手空拳、又一人腰間掛著軟索三才錘,緊靠那怪人旁邊,最後一人似是與這幾人格格不入,獨自一人站在旁邊,腰帶一把彎勾長劍。

蕭遠山看得眉頭一皺,微慍道:“原來是江南雙虎、滕兄、和辣手王通,不知滕兄此意何為,為何要攔兄弟去路?”

白眉閻羅滕興陰陰笑道:“蕭兄怎麼糊塗起來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隻要蕭兄肯把東西交出來,咱們兄弟自是讓開一條光明大道,兄弟腿上這一劍之仇也一筆勾消,怎麼樣蕭兄?”

蕭遠山心中一驚,臉上卻是平靜如初,使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冷冷道:“兄弟此番實是為了把犬子送往武當山,滕兄所指之物,兄弟實在不知,還望滕兄指明,至於滕兄要報昔年一劍之仇,蕭遠山自是隨時恭後。”

江南二虎中跳澗虎李霸冷冷接道:“蕭遠山,今天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交了或可留得你一條命在,實相的就快點把東西拿出來!”

這翻話說的甚是氣人,江南二虎在江湖的名號本不及蕭遠山,此次卻說出這番話來,諒蕭遠山再是沉穩也不禁微微動怒,正欲開口,隻見左麵跟隨的漢子一拍馬背,施展出“燕子穿雲”輕功,另一隻手拔起背後大刀直向跳澗虎砍去,口中說道:“就憑你們的名頭也敢說如此大話!先接下我這一刀!”

蕭遠山已知今日不能善了,看張平當先衝去,怕他存了輕視之心,高喊道:“張平小心!二虎不可輕視!”說著,從馬背上一個翻身,落在地上。

那跳澗虎知這一刀下來不下千斤之力,哪裏還感硬接?當下身影一閃,讓開來,雙手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對雙短槍,直向張平背後命門穴點去,張平刀勢一變,一招“橫掃千軍”向跳澗虎掃去,張平急欲把敵人傷於刀下,是以出手即快又狠,那跳澗虎吃兵器上的虧,不得不退後幾步堪堪躲過了這一刀,張平一刀逼退跳澗虎,這時撼山虎李榮攻勢已到,手中軟索三才錘直向張平胸前砸去,頓時三人已打成一片,蕭遠山側目望去,發現張平獨戰二虎堪堪打成平手,漸漸放下心來。

這時,一直未說話的辣手王通突然向滕興說道:“你們的舊怨以後再算,現在先把東西拿到再說。”語音未落,人已向蕭遠山攻去。

那滕興看王通已經動手,當下手中龍頭拐一抖直向蕭遠山胸前點去,冷冷的哼了一聲道:“蕭兄,咱這一劍之仇也該有個了斷了!”龍頭拐雖是後發卻是先至,這一招看似隨意點出,卻暗含三式變化,直封蕭遠山胸前三大穴道。

蕭遠山右手執劍架開龍頭拐左手卻使出擒拿手向王通手腕神門穴抓去,王通這一手本是試探性攻擊,一看對方向自己神門穴抓去,當下一沉手腕避開蕭遠山的來勢,功行右臂一掌向蕭遠山胸前送去,蕭遠山似是未料到對方竟是試探性攻擊,想撤手已來不急,雙足用力,腿不曲膝,後退幾步,堪堪躲過王通的一掌,論功力、掌法這王通怎麼也不是蕭遠山的對手,隻因為蕭遠山心中有事想速戰速決,免得再另生枝節,一時大意倒被王通、滕興二人奪得先機。

當下冷冷一哼,右手執劍出鞘,劍化“八方風雨”直向二人刺去。

王通、滕興二人深知武當劍法精奧絕綸,尤其這蕭遠山乃武當現任掌門道玄真人的師弟,劍法已得其師傅太清真人真傳,更是小覷不得,當下滕興龍頭拐一收,化出一片護身拐影,王通也不敢大意,百忙中抽出腰間彎劍,堪堪躲過蕭遠山這一擊。滕興忽對那一直未動的三人說道:“殺,一個活口不留”言落,和王通二人向蕭遠山攻去。

身後那三個漢子得到命令頓時向馬上的那少年殺去。那少年正是蕭遠山的兒子蕭開宇,蕭開宇正待出手對敵,這時右首那個大漢卻突然搶先出手,接下了當前一人的攻勢口中說道:“小主人,恕屬下大膽了,這一戰先由屬下對付吧!”語聲輔落,已與衝上來的三人交手六合。

蕭開宇看那三人武功不在趙一海之下,心下暗暗擔心,想上前去助趙一海一臂之力,又恐趙叔怪罪,正感為難之際,忽見其中一人一隻左手按在腰間梅花針筒上,這梅花針乃武林禁物,針細如發絲,淬滿見血封喉的劇毒,發射時又如密雨而至,毫無聲息,早已被物林列為禁物。不由高聲喊道:“趙叔小心暗器!”

趙一海聽得蕭開宇提醒,果然發現三人有些古怪,兩人在前全力抵擋趙一海的攻勢,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另一人居後,似是未用全力隻守不攻,一隻手按在梅花針筒上,準備俟機而發,不禁怒上心頭,高聲喝道:“鼠輩焉敢使用暗器!”手中單刀猛攻兩勢,逼開身前兩人,刀鋒一轉,突向最後一人掃去,趙一海深知梅花針的歹毒,是以想先把最後一人擊斃,免去後顧之憂,誰知最後一人武功竟不在趙一海之下,眼開刀鋒劈來,不封不架,反向後疾退三步,手中梅花針筒卻對著蕭開宇射去。

蕭開宇早已蓄勢待發,眼看幾點籃色電射而至,絲毫不敢大意,化起一片護身劍幕,隻聽幾聲輕響,暗器盡被擊落,幾點藍色在雪白的地上顯得特別紮眼。

蕭開宇冷哼一聲說道:“卑鄙小人,留你不得!”說過,不等那人再次施放暗器便挺身而上,一招“腕底翻雲”直削他拿暗器的左手,誰知來人竟也並非弱者,左腕一沉,避開蕭開宇遞來的長劍,雙足點地,登時躍起兩丈之高,頭下腳上一招“倒掛星河”直向蕭開宇天靈蓋削去。蕭開宇本乃極聰明之人,根骨奇佳,雖未完全繼承父親的絕學,倒也學得了十之七八,眼看對方自上而下向自己刺來,身子已被圈入對方劍光之中,當下氣沉丹田,功行右臂,運起太極劍“滑”字訣,一招“閉窗推月”把對方的劍路盡數化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