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7.我要你的血和肉(1 / 3)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焱身上,包括華容。

眾所周知,邪修組織的餘孽們早已對乾坤派恨之入骨,尤其是導致他們淪為喪家之犬的掌門人純微。

是以,他們想殺掉身為純微弟子的顧涼泄恨,這很尋常。

但李焱特意說出來,這就顯得有點耐人尋味了。

為什麼獨獨要殺顧涼?為何不是徐貞?為何不是華容?

若是殺了徐貞,攬月城肯定會出現小幅度的混亂,說不定邪修組織可以藉此生事,製造出更大的動`亂。

若是殺了華容,乾坤派又少一個高手,曾經結為聯盟的眾勢力肯定樂得看熱鬧,說不定還會有狂妄的蠢貨與邪修組織合作。

此兩種後果都能稱得上對邪修組織有利,倘若他們的運氣好一點,引得神荒眾勢力展開激烈內鬥,邪修們漁翁得利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如果邪修組織殺了顧涼這個沒有實權的掌教弟子,結果又會怎樣呢?

乾坤派會失去一個未來的元嬰真君、未來的七品丹師,但它不會因顧涼的隕落起亂,邪修組織也無法趁虛而入。

然而顧涼並非沒有靠山,她是純微的親傳弟子、顧弦的親妹子,一旦她隕落,純微和顧弦會放棄仇恨?

不可能!

前文已經說了,邪修組織最恨純微,因為純微把他們逼入幾乎無法脫身的絕境,那麼他們有膽子徹底激怒純微嗎?

抱歉,他們沒膽。

隻要純微出手,邪修組織必定吃大虧,這都是血的教訓,而且以邪修組織目前形勢,他們無法經受得起純微的再一次折騰。

刑之樊料定邪修組織不敢激怒純微,以為他們又要搞暗殺和詛咒除掉純微這個心腹大患,懷疑道:“你們還想對我們掌門動歪腦筋?”

倘若純微隕落,最高興的肯定是邪修組織,他們會在第一時間進行反擊,殺了顧涼自然不算什麼。

李焱卻給出否定的回答:“不,我們隻想殺她一人,因為她才是關鍵。”

顧涼很重要?

華容、徐貞等人不是窺一斑而知全豹的純微,聽不懂李焱話中含義,不由詢問道:“何出此言?”

阿暝知道的比他們多一點,眼珠子動了動看向顧涼,果然見到她露出不易察覺的若有所思之色,顯是心底隱有猜測。

李焱沒有看到顧涼的神情,也不知道阿暝瞧了顧涼一眼,隻想著盡可能幫到徐貞,遂毫不花俏地透露了邪修組織最大的秘密。

原來在數天前,白神便通過已知事實推斷出顧涼是導致己方預言失誤的變數,當即利用秘術跨越絕對封鎖與三千大世界聯係,詢問大本營的意思。

這聽起來似乎隻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但三千大世界沒有因此輕忽,反而用不小的代價送來一封密信。

信中,三千界以極慎重的口吻將顧涼稱為逆世者,並明白指出一個事實:若不能在大劫降臨之前將她殺死,則三千界的大計功虧一簣。

身為邪修組織所剩無幾的高層之一,李焱得知消息的時候隻比白神、令天音、大眾臉等人遲了半天,還參與了他們的討論。

不過,李焱相信白神的判斷,對密信內容卻不是十分看重。

倘若一個修為尚不到元嬰境界的顧涼都能隨隨便便壞了他們數千上萬年的籌謀,那也太過可笑荒唐。

李焱覺得,與其胡亂操心未必實現的未來,還不如想一想怎樣才能扭轉局勢。

大眾臉的想法與他相反,既然顧涼有可能壞了大計,那就先殺掉她好了,反正隻是一個小小的金丹真人。

但純微那老狐狸又記仇又難纏,乾坤派又不知為何原因將顧涼保護得密不透風,要弄死她還得花點心思。

所以,大眾臉找來與顧涼有仇的周小小,打算玩一把借刀殺人的遊戲。

白神的態度稍微慎重些,安排他用翡翠玉璧設局。

李焱覺得白神的行事太過小心謹慎了,頗帶著幾分心不在焉,誰料事實恰如白神所料,周小小寧死也要求個痛快,顧涼全須全尾地離開死亡戰場。

念在顧涼是徐貞的同門師妹且與徐貞關係不錯的份上,李焱說完整件事的始末,順便也告誡一句:“不要買下那塊玉。”

白神是可以看到未來的占星師,算計人就如吃飯喝水般簡單。

“謝謝你的提醒。”顧涼對李焱見禮拜謝,神情有些微妙。

李焱理所當然地受了顧涼的禮,以為她對逆世者一說心有芥蒂,又解釋了一句道:“我沒看過信,上麵寫了什麼內容都是白神轉述。”

別人怎麼想他不知道,反正李焱一直都覺得三千界發來的密信像小孩子胡鬧。

身為當事人,顧涼的感覺與李焱是差不多的,不過她知道的比李焱多得多,例如說,原著劇情裏被邪修組織刻意針對的“逆世者”其實是顧天陽……

“白神對那封信的態度如何?”華容的關注點與顧涼不同,適時提出疑問,他很清楚,白神之於邪修組織就如純微之於神荒大世界,兩人都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智者。

李焱儼然將自己視為與徐貞一夥,搖頭說道:“白神沒說什麼,隻是讓我設法令得顧容素看到那塊玉……玉是白神從傀儡師令天音處拿到的,並非神荒之物。”

玉是令天音拿出來的,他擊殺了顧明道?

顧涼注意到李焱的用詞,他說翡翠玉璧並非神荒之物,卻沒說它不屬於三千界,莫非這塊玉是邪修組織從外世界帶進神荒?

華容轉頭望向顧涼,詢問道:“容素,你一定要得到那塊玉?”

“是的,即便它是陷阱。”顧涼毫不猶豫地應是,翡翠玉璧不僅關係到她的身世,還關係到榕樹墓穴涉及的驚天之秘,決不能輕易錯過。

華容皺起眉頭:“你可知道那塊玉的底細?”

顧涼:“不知道。”

李焱:“不清楚。”

“白神定是知道的,令天音亦然,待我們將他倆活擒,應該能問出一些詳細。”華容淡淡說道,“玉是白神設下針對你的必殺局,你不能就這樣跳進去,暫時將它交給我保管,覺得如何?”

這雖然是詢問,但他的態度明擺了容不得顧涼說出不能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