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之日,晶瑩剔透的雪花像是雪白的蝴蝶一般漫天飛舞,在一層朦朧而又如輕紗一般薄淺的雲霧中輕盈地飄蕩著。那綿綿的白雪裝飾著世界,瓊枝玉葉,粉裝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豐年的喜人景象。
鐺!鐺!鐺……
一聲聲醇厚綿長、威嚴洪亮的撞鍾聲響徹在被白雪籠罩的大秦帝國帝都鹹陽的上空。聞聽到這一聲聲的鍾響,不管是行色匆匆的路人還是沿街叫賣的商人,就連那胭脂香粉之氣四溢的青樓之中都探出一雙雙玉臂和一張張嬌嗔可喜的玉顏兒來,這些人都不一而足的望向鍾聲傳來的地方——大秦帝國的中樞之地太皇宮。
“怎麼回事?這景陽鍾已經將近四五年沒響了吧?今個兒怎麼突然響起來了?”七七八八的議論聲不斷地從坊間傳出。
“是啊!這景陽鍾非國之大事不響!五年前戰國公於鐵血關大敗大唐和北漢四十萬聯軍,陛下龍顏大悅,在老國公班師回朝之日命人撞響了景陽鍾以示天下。時隔五年,沒想到景陽鍾又響了,難道又有外敵入侵?還是宮內發生了什麼大的事情?”一個身披狐毛銀袍的青年人自言自語到。
就這城內的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候,一聲聲鍾響仍然不絕於耳,恢宏浩大的聲音仿佛敲在眾人的心頭上一樣,讓人不自覺地隨著鍾聲變得嚴肅、莊重。
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六,一百零七,一百零八!
有人默默地數著鍾聲數,越往後臉上的震驚之色就越加濃厚!
“一……一百零……零八?天呐!一百零八聲鍾響!”酒樓中一個滿臉通紅的酒鬼放下手中的酒瓶,不由自主地的站起來驚呼。
“趙兄?趙兄?怎麼了?”旁邊坐著的酒客看到同伴的神色,嚇得趕緊問到。
“言兄,這鍾敲了一百零八聲是嗎?”趙姓酒客呆滯地同伴。
“對啊,一百零八聲啊!有什麼不對麼趙兄?”
趙姓酒客聞言似乎醒了一些,坐下來又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口說道:“言兄久不在鹹陽城自是不知,這景陽鍾的鍾響是大有名頭的。景陽鍾是我大秦帝國的鎮國重器,鑄造於開國之日,自太皇創立大秦帝國以來便規定,非國之大事不可撞此鍾。不僅如此,凡事也分大小,五年前戰國公大敗北漢和大唐的聯軍而後班師回朝之日景陽鍾也不過是撞了三十六響。”
他的同伴張了張嘴,一臉的震驚之色:“鐵血大捷竟然也隻當得三十六聲鍾響!那……那這一百零八聲鍾響又代表著什麼呢?”
那個趙兄抬頭看了看遠處金碧輝煌的建築群一眼,手裏拈了一粒花生,投入口中慢慢地嚼爛,不緊不慢地說:“一百零八聲鍾響隻代表著兩件事,一是大秦帝國的敵人已經打到了鹹陽城下,大秦帝國正麵臨著生死危機;再一個就是新皇登基!”
“登……基?誰?”
“嗬嗬,言兄,這就不是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可以議論的了!喝酒!喝酒!來!”趙兄舉起酒瓶,遙遙地向著口中的言兄一舉,而後又沉迷於杜康之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