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情的故事難以計數,可是風花雪月的奇情故事,確實是世人鮮於與不屑於知曉的,在她們生活的世界裏,並不全是人們認為肮髒不堪的圈錢把戲,她們舉手投足間的真實想法,喜歡把玩的物件,都是各具色彩與秉性的,但是有一個共同點:謀生,或者謀愛,都是她們曾經真正渴望過的。
每當出晴的時候,帝都都會非常熱鬧,人聲鼎沸,沿街的叫賣聲此起彼伏,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女兒家們拿出了最秀美的裝扮,公子哥們衣角翩翩;在這個花枝錦繡、花團錦簇的朝代,性與愛都可以被肆意地解讀,放任地玩耍,但是卻從不有失偏頗,而蘭月小築,就是這麼一個特別的地方。
主人是一個沒落官宦家的小姐,曆經過幾個男人的洗禮後,他們最終都走在了她的前麵,也許命中就注定有此劫難:一朝散盡,紅顏孤苦,在此歲月之後,已是半老徐娘,但卻也風韻猶存,大家都喚她為旻夫人。
這旻夫人平素裏經營著這帝都聞名的風月之地,卻也是極其愛惜這些姑娘們。達官顯貴要想見識一下,那都是不容易的。尤其是這蘭月雙姝。這雙姝,是名滿帝都的美人胚子,姿態萬千,千嬌百媚,也都是能歌善舞的才女。而這蘭月小築中的女子,有家族沒落的官家小姐,有尋常百姓家的落難女子,也有看透紅塵的閑散真人,更有曆經情殤的花樣女子。可是不管是誰,旻夫人都是極為珍稀的。
小築曆經了十幾個年頭,從穿金戴銀的王孫公子,到吟詩作賦的風雅儒士。凡事有這些個癖好的,都在這裏怡情過,也忘情過。不似那些紅塵粉脂般的裝飾,卻也是一處極為敞亮的地方,與其說這是一個青樓之地,還不如說這個是一個女兒們的療傷之所;除了那些個風月場地固有的樓宇,後院卻是一個偌大的院子,庭院裏麵種滿了蘭花,旻夫人極愛的花種,據說第一次接觸還是因為他。
初春,這個季節比較冷清,經曆了一個冬天的洗禮,人們惺忪而醒,準備迎接一個新的開始;草木枯零了一個時景,萬物依舊沒有什麼生機。那個時候,她還不是旻夫人,蘭月小築也隻是一個小小的閣樓。
(五年前)
她叫蘭馨,靜謐又喜動,雖然曆經了幾段情感,而肌膚容顏一如那些十六七歲的少女,盈嫩非常。他是這一帶的風雅之士,叫什麼不知道,姓範,風流倜儻,少年翩翩。每每這個季節,範公子都會親自送來一盆上好的秋蘭,送給她。今年也不例外。
坐在閣樓的一個角上,風吹散了她的斜劉海,旁邊的一個明顯稚嫩的女娃子,輕輕地說:蘭姐姐,外麵寒氣重,把這個褂子披在身上吧!
女子並不理會她,依舊呆呆地望著遠處。女娃子知道她的脾氣,隻好退下了。很久很久以後,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女子猶如抽絲剝繭般地回到現實,卻發現他突然出現了自己的麵前,一身黑色衣裝,俊俏的臉龐,書生帽後的飄帶隨風擺動。手中的一盆紫色秋蘭,長得異常好看。
“你怎麼來了”
“每年不都這樣嗎”嘴角微微揚起的笑臉就像著秋日裏的一縷陽光。
說是每年,其實這是第三年。三年前,歐陽家慘遭奸人陷害,家道中落,歐陽夫婦雙雙自盡,隻留下涉世未深的大小姐和丫鬟素錦,曾經的那些仰慕者和那一紙婚約,都已經付之一炬,幸得有他,不離不棄。蘭馨的房間和院子裏曾經都是花團錦簇的蘭花,每次一見到那些清麗的花兒,一切不開心的都會漸漸淡去,所以每年範公子都會置備一盆精心準備的景觀蘭,送到蘭馨的住處,一來,緩解她的心情,二來,就是想見見她,陪陪她,卻不知道,睹物思人的作用,或許會讓她想得更多;但是,蘭馨也不多說,默默地接下。吩咐素月用自己親手采摘的茉莉花泡上一杯茶給範公子,自己便開始打量這花。不似往年的花朵,這番送來的蘭花,極為飽滿,顏色也是素雅的異常,一時間,讓蘭馨忘記了那些往事。徑直走進了房間。
“馨兒,我已經勸服我父親,我一定要迎娶你過門,以後我們便可以朝夕相處了,你放心吧!”範公子一臉興致地說到,順勢拿起了蘭馨的玉手,似乎有點冰。
而蘭馨卻是憂心忡忡的樣子,彎眉緊蹙,範公子見狀,也知道蘭馨心裏的憂慮,忙說道:”馨兒,我是真心待你的,你放心,我範某一定一心一意絕不虧待歐陽蘭馨,否則不得。”還沒說完,蘭馨捂住了範公子的嘴。“我信你,可是我的家世,旁人連躲閃都來不及,你卻要與我成婚,我隻怕連累了你。”
範公子一把摟住蘭馨,蘭馨也順勢鑽進了他的懷裏。
“夫人,夫人”幾聲叫喚聲讓旻夫人從回憶之中醒來。
是素月,從小被變賣到歐陽家的小丫鬟,即使歐陽家沒落,也不依不饒地跟隨著大小姐,歲月積澱,幾年以後,小丫鬟變得沉穩了很多,旻夫人的飲食起居都要由素月把持,而素月和夫人之間的默契真真是多了好幾分。
“素月,怎麼了”剛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的旻夫人並不知道此時是什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