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少的歲月在哥哥的臂彎中。
流逝,消散。
我是白影,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我不知道我的家鄉在哪裏,醒來的時候身邊有一個漂亮的小哥哥抱著我,他微笑著說“白影,你終於醒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叫白影。
哥哥叫做花索,是一個很漂亮的小男孩,紅色的瞳孔,大大的眼睛,眉毛又濃又長,鼻子很挺。他很愛笑,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嘴角開心的向上彎,有的時候,我總會一直盯著他看,直到他紅著臉敲我頭。他的頭發是火紅色的,那麼耀眼讓人羨慕,而我的卻是淡淡的紅色和白色相間。他的耳朵又尖又長,在他鮮紅的發絲中若隱若現,格外好看。那麼漂亮的男孩子,總要讓人和花瓣聯係到一起。那麼我的小哥哥就是一朵好鮮豔的玫瑰。
我沒有問過哥哥我從哪裏來,我的父母是誰這種問題,因為,我不想知道,隻要哥哥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當我醒的時候,哥哥抱著我說“我們,該走了”於是,他抱著我向前走。
一路上,他一直都在給我講故事,講樹精的故事,講花精的故事以及各種精靈的故事。有的時候我會皺著眉頭問他“真的有精靈麼?”
他總是笑著不說話,嘴角的弧度,和陽光燦爛的和諧成了模糊。
我,總是聽著聽著就睡了,他便輕哼起搖籃曲,步伐越來越慢,看著臂彎中睡的安穩的我。第一次天黑的時候,格外的絢麗,天際通紅的燃遍了藍天,太陽的白光沉默在了遠處的山頭,於是,淡粉色主宰了世界,我記得哥哥的臉變得更加美麗了。到最後,黑藍色吞噬了視線,哥哥便找一個大樹,把我安頓在樹下上樹采果子給我做晚餐。吃完飯後,他升起一堆金黃色的火苗,在劈裏啪啦的響聲中哼著小調。
有那麼幾次,我也和他一起哼唱,他總會吃吃的笑著說“你唱的不對,應該是這樣。”於是,耳邊便響起了他清澈的聲音,和幽美的旋律,總是帶著一絲奇幻的色彩。我看著火光在他臉上映出一片的暖色總會幻想著一片茂密古老的森林,好多和哥哥一樣火紅頭發的生物悠著長長的藤穿梭,發出清澈洪亮的喊聲,彼此間都洋溢著笑容。
在森林的深處,有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少女卻是白色的頭發,背對著自己。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卻每次聽到哥哥的歌聲都會想到,像是早已注射在血液裏的記憶,清晰卻帶著模糊的猜疑。那時候,所有的聲音都會成為幻想,所有的火苗的光束都會被黑暗吞沒,哥哥溫暖的大手撫上我的頭,輕柔的說“白影,做個好夢。”然後所有的意識就會消失,變成一片的黑暗。
早上睜開眼睛,天空是濛濛的霧氣,我揉揉惺忪的睡眼四處尋找哥哥。光線一下子暗下來,我心裏有些緊張,總覺得不是那麼安全。
我手心裏捏了一把土,卻聽見耳邊哥哥吃吃的小聲,他揉著我的頭說“死丫頭,還打算用土扔我啊?”
我撇了撇嘴說“沒哥哥你那麼嚇人的!”
他沒說什麼,兩隻手指中間一個紅彤彤的小果子伸到我眼前說“張嘴”
我很聽話的張開了嘴,然後他便扔了進去。我剛想大聲抗議,突然被那果子的甘甜給震住了隻能哼哼幾聲表示一下不滿。
哥哥的臉一下子湊了上來說道“怎麼樣,很甜對不對?”
我用力的點點頭,還在享受著果子的味道。
他很開心的笑了,笑的像個小孩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我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哥哥的笑容和清晨徐徐升起的朝陽融為一體,臉上紅紅的,忘記了嘴裏甘美的味道。哥哥的臉也紅了,掐住我的鼻子說“白影是個大花癡。”
我不服的撅起了嘴撒嬌道“看哥哥不行啊。”
哥哥低下頭笑笑,不經意處我卻看到了淡淡的憂傷。
沉默半晌,他抬起頭,眼睛裏閃亮亮的說“好了,我們要趕路了。”
我問道“我們去哪裏?”
他望著遠方太陽升起的地方說“我們,去找婆婆。”
我不肯罷休的繼續問道“婆婆是誰?我昨天腦海裏出現的白衣姐姐是誰?”我盯著哥哥長長的睫毛問道。
他怔住了,咧了咧嘴可是卻沒有了一點點花香的笑意,他說“婆婆是守護神,她會容納我們的。那個白衣姐姐,是個壞人。”他輕聲說道,語氣裏說不出的苦澀。
我卻還不識趣的問道“為什麼說婆婆會容納我們?難道其他人不要我們了麼?”
哥哥皺皺眉,看著我的眼睛慢慢的說“是啊,其他人都不要咱們了。所以,我們要去找婆婆。”他笑了笑,抬起眼睛望向遠方。
我若有所思的眨眨眼睛,並沒有想太多,繼續問道“婆婆在哪裏?還遠麼?”
哥哥的眉毛跳了一下,有點無奈的說“你個小丫頭怎麼那麼多問題啊?好吧好吧,今天下午就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