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窮者不善富不仁 舉世皆濁我獨黑3(1 / 2)

這七個財主本是為了做生意而來,本想張慶生定會將做什麼生意娓娓道來,哪知道菜肴擺好了,酒也上來了,張慶生卻是做在那裏一句話不說,更像是失魂落魄一般,不由得覺得奇怪,再看公孫宇也是一動不動。他們哪裏知道張慶生此時是在公孫宇挾持之下,早已被公孫宇製得服服帖帖,哪裏敢說半句話來。

金一桶按捺不住,起身問道:“你們這一句話也不說是什麼意思,叫我們來做生意,倒是把做什麼說來聽聽,也好讓我們心裏有個底吧。”

公孫宇不急不忙的說道:“既然金爺這麼急,那在下便說了,但說之前要先問問幾位幾句話。”幾人連連答應。

公孫宇說道:“在下不是本地人,對於當地的行情卻是不知,想要請問幾位,當地的糧食現在是個什麼價?”

李囤銀便是做的糧食生意起家,當下說道:“換做平時,這麥子和大米都是一貫錢一石,但是要是遇到水旱災害或者兵荒馬亂之時,這價錢便要翻上個兩三倍來,嘿嘿,難道找爺這次前來是要做糧食生意麼?”

公孫宇笑道:“不瞞李爺說,在下此次前來做的就是糧食生意!”說話之時,語氣當中多了一些怒氣。

七人一聽之下都是歎了一口氣,皆想:“做糧食生意卻又賺不了多少錢了。”

公孫宇看到幾人臉現失落之色,問道:“怎麼,各位沒有興趣做這生意麼?”

李囤銀又說道:“我就老實說了吧,我便是做的糧食生意,這個生意做起來,力氣花得大,賺頭也沒有多少,不知為什麼麼還要找我們幾個來,就算你找爺的這單生意有多大,咱們這個一分下來,卻也沒有多少了。”其他幾人也是說賺頭不多。

公孫宇道:“有得賺,有得賺,在下知道幾位都是這裏的大財主,想必家中囤積的糧食也是多得很。”

劉金山說道:“多也不多,找爺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公孫宇道:“我找到一批大買主,想要許多糧食,但正遇到今年又是黃河大旱又是蝗災的,找不到貨源,在下便來問問各位了。”

幾人家中囤積的糧食都是平時從老百姓手中搜刮而來,正好這次遇到旱災想要搞投機的,聽公孫宇說要來買他們的糧食,都說自己家糧食不多,要留著自己吃,紛紛推脫。又岔開話題,相互說笑去了。

這時,大門之外又有一個女傭端了一道菜上來,是用一個大銅缽裝的,散發著一股異香又透出些藥草味道。

公孫宇大感奇怪,心道:“這是什麼菜?卻是猜不出來了。”待得那女傭端得近了,公孫宇斜眼睨去,隻見銅缽之中確有許多藥草,那湯之中躺著一隻白白的不知什麼動物。等到那女傭走近一些,公孫宇又瞧了一眼,也是想不出這個什麼東西。

又等那女傭將銅缽放在桌子當中,公孫宇這才仔細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驚嚇之餘又感腹中翻江倒海,便想嘔吐。心中頓時被怒氣衝滿。

這道菜,所用食材說來不怪,但又是怪到了極致。原來這湯中所燉的乃是一個剛成形不久的人體嬰兒!見那嬰兒雙目緊閉,兩隻小手緊緊捏在一起,身子蜷縮在一團,腿部頭部已經被燉爛,可見骨頭,身體周圍油脂飄起。

公孫宇忍住心中惡心,心想:“隻聽說過給小孩兒燉人胎盤吃了補身體的,今日卻見到居然有人吃胎兒!”又見除了他之外幾人表情都是平靜之極,想來他們每來一次便會有這麼一道菜,又忖道:“這幾人還當真是吃人的主兒,這胎兒剛剛成形不久,定是現去哪個懷孕婦人腹中取的胎!”

當下怒不可止,站起身來直指那胎兒,聲音顫抖的說道:“這是什麼?”

錢滿倉,見公孫宇惶恐,想他定是沒有吃過這東西,露出鄙夷之色,漫不經心的說道:“想來找爺沒有吃過者道大補品吧。”說完哈哈一笑。

公孫宇罵道:“這明明是一個胎兒怎說是補品!”錢滿倉又道:“這個用十多種不同的補藥合燉而來,味道可是大好之極!”

公孫宇道:“這一道菜做下來豈不是要活活害了一條人命!”錢滿倉一怔,隨即說道:“這胎兒尚未出生,怎能算得一條人命?”

公孫宇暫壓怒火,說道:“這胎兒手腳皆長成形,活生生的一個胎兒!怎生算不得人命!”

錢滿倉道:“即便算得人命卻又如何,咱們做做黑生意,害得性命也不止這麼些個,再說了咱們有了錢財,山珍海味的也吃慣了,找找新鮮感又有什麼?找爺又何必這麼大驚小怪!”這句話說得冠冕堂皇,聽得公孫宇一身冷汗。大叫道:“難道天下富人便都如你們一般狼心狗肺!”頓時殺心大起。拳頭捏的格格做響。

張慶生見他怒火大起,額頭上汗水直下,那幾位倒還鎮定得很,錢滿倉一起身,也是臉有怒色,拂袖說道:“找爺既然不是同路人,這生意咱們便不做了便是。”作勢欲走。

公孫宇本還想再戲弄他們一翻,此時哪裏還有這個心思,見錢滿倉要走,一腳將那一桌子踢了個底朝天,濺得眾人一身都是。那錢滿倉,正想發怒。公孫宇叫道:“誰也別想走!”張慶生心想他怒氣之下定要殺人,趁他踢到桌子之時,起身便向門外跑去,口中大哭叫道:“他是個強盜、他是個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