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禍及滿門(1 / 2)

陰暗的地牢之中,隻有走道的牆壁上稀稀疏疏的掛著的油燈吝嗇的燃著小火苗。這昏黃的火光非但不足以驅散陰冷,反而給這地牢平添了些許幽森。

而地牢的最深處的牢房,一個原本該是地牢之中最昏暗之處此刻卻明亮得刺眼。

牢房外的走道上,禦林軍統領領著十餘名禦林軍整齊地排列著。那十餘名禦林軍均雙手托著托盤,每個托盤上都蓋著黑布,看不出托盤上究竟所陳何物。

牢房門口,有兩個獄卒手持燃得熱烈的火把,如同門神般立分立兩側,火把上熊熊燃燒的火焰發出強烈的光熱,有著這麼兩把明晃晃的火把,此處想不成為整座地牢之中最亮眼的地方都難。

這處牢房與其他牢房不同,因為這牢房之中還貼牆放置了一個鐵籠,玄鐵製成,刀劍不侵損烈火不損。

此刻鐵籠之中呈大字型懸著一個人,烏黑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臉頰,隻能從身形看出是個女人,她的四肢被鐵籠後方的玄鐵鏈牽扯著。這牢籠專配的玄鐵鏈和地牢中一般禁錮四肢的鐵鏈不同,一般的鐵鏈禁錮四肢的方式是直接將四肢銬住,而這玄鐵鏈禁錮四肢的方式卻是將鐵鏈尖端那如同大拇指般粗細的螺絲釘以蠻力擰入手腕和腳腕,待玄鐵螺絲釘穿透筋骨和皮肉,再擰入成年男子拳頭般大的玄鐵球之中(鐵球就相當於螺絲帽的作用),最後用秘藥入蠟,將傷口淋封,防止被鏈起來的人因流血過多而死。

被這般禁錮,便是呼吸這般輕微牽扯,都能引起專心刺骨的疼痛,即便屏住呼吸一動不動,身體的重量也會使這種痛苦無時不在。

她會因身體的承受力達到極限而昏厥,然後在疼痛中醒來,又因承受到極限而昏厥……不知如此反反複複了多少遍,也不知還要如此反反複複多少遍……

“嗬,不愧是我央國女戰神,當真是……”牢籠前方,體態修長的男子身著黑色蟒袍,黑發用金冠高高束起,英挺劍眉斜飛入鬢,細長的黑眸中閃動著森冷的笑意,薄唇輕揚勾出一抹陰冷的弧度,本該是俊朗如陽光般明媚的麵容此刻卻讓人覺得陰森寒冷:“有一副鐵打的身子。”這看似讚美一般的話,卻活生生的表達出了他的鄙夷與嘲諷。

狹長的黑眸冷冷的瞥了一眼女子那因衣袖滑落而暴露在外麵的水腫得麵目全非手臂,三天三夜,竟還能苟延殘喘的活著,若換做其餘人……嗬嗬,能進這牢籠中的人雖不多,但也上了兩位數,他們每一個都是身強體壯的真漢子,嘴硬、心硬、身體更硬,饒是如此,最久的也不過堅持了兩天一夜……

“既是我央國的‘神’,又怎能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狹長的黑眸之中滿是陰狠:“徐福,讓她精神些。”

“奴才遵命。”一直低頭靜立在男子身後的貼身太監得令之後,轉身給牢門外的獄卒使了個眼色,獄卒立馬擰了一隻木桶上前,利落的取了桶中木瓢,舀了桶中冰鎮過的鹽水往女子腳腕上潑。

“額唔……”冰冷刺骨的鹽水浸入傷口,如同千萬根沾鹽的細針紮刺著她的每寸血肉,原本渾渾噩噩的女子發出痛苦的低吟,這刺骨綿密的疼痛鑽心而入,身體的負痛能力已至極限,殘破單薄的身子在空中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而這抽搐卻讓關節處的筋骨血肉與玄鐵螺絲釘相摩擦,帶來更深更銳利的痛,本以為這一刻已是痛到了極致,可下一刻體會到的痛又更甚……一刻深過一刻的痛意,叫她連昏厥都不能,因為,在將失去意識之際,又會有更深刻的痛將她的意識拉回……

“嗬嗬。”見女子這副光景,男子輕笑,黑眸中報複之後的快意那麼濃烈,讓人不禁有些心怵,這……究竟是怎樣深的仇恨,才能讓一個人如此殘忍的對待另一個人。

一直低著頭的女子抬起頭,盡管她的身體還是不受控製地在抽搐,她還是緩慢而堅定的將頭抬了起來,黑發散到一旁,露出一張蒼白得不像人的臉,連唇上的顏色都已經成了灰白色,可那雙眼睛卻還是黑亮得叫人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