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劍魂看著這裏的一切,似乎看到了父親的影子,感覺到了父親敞懷痛飲的那股豪氣,也明白了汪安邦的一片心意,道:“那再後來呢?”
汪安邦急喝一碗,歎了一口氣道:“再後來,我們雖成了朋友,但並不常見,幹那行當的人,內心總是孤獨寂寞的,就算有什麼困難,也絕不會去找朋友,每當他拿到銀兩之後,就大老遠地跑來請我喝酒,但是十多年前有一次痛飲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聶劍魂道:“那天晚上你們聊了些什麼?”
汪安邦反問道:“你想知道?”
聶劍魂道:“想。”
汪安邦沉思一會,道:“你父親從未向你提起?”
“沒有。”聶劍魂道:“我也有十多年沒有見過我父親了。”
“這麼說你父親……。”汪安邦盡力地在回憶著,不時撓一下頭,端起酒碗又放下,卻是一言不發。
聶劍魂已是十分地心急,恨不得馬上讓汪安邦全說出來,隻是……,他唯有盡力地壓製自己的情緒,不能在汪安邦麵前太冒失,道:“有一天早上,我父親帶上了他那把從不離手的劍,說去找一個人,之後就從來也沒有回來過!”
汪安邦問道:“他要找的人是不是公士承?”
聶劍魂一聽到‘公士承’這個名字,心裏馬上就激動起來,那是因為一直都沒有忘記公士承臨死前對自己說的一句話,到底是誰在說謊,聶劍魂道:“他真的去找公士承了?”
“沒有。”汪安邦道:“那天他在街上遇到了我,到一家酒館裏喝了兩杯,酒後他說這次的目標是公府的公士承,我比任何一個人都了解他,去找公士承也不會感到太奇怪,但後來起身出門後,他卻跟一個女人走了。”
“一個女人?什麼女人?”聶劍魂問道。
“我這老叫花子還算是見多識廣。”汪安邦道:“當時已是盛夏,天氣酷熱,那女人穿了一身薄紗白衣,手臂上紋有一朵雪花,錯不了,定是寒雪宮的人,當時她跟你父親聊了兩句後,就急匆匆一起往西走了。”
“這麼說來,我父親當時是去了寒雪宮。”聶劍魂道:“可是他為什麼又要急著去寒雪宮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汪安邦道:“寒雪宮向來神秘,我們丐幫雖大,能得到寒雪宮的消息也不多。”
聶劍魂喃喃自語地道:“看來要查清楚父親的下落,隻有去一趟寒雪宮了。”
汪安邦似乎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問道:“你要去寒雪宮?”
聶劍魂點點頭,道:“是的。”
汪安邦道:“你要去,我也不攔你,但你千萬得小心,曆來私闖寒雪宮的人都隻是有去無回,寒雪宮主的武功深不可測,特別是她的‘天蠶大法’據說從未敗過,若需要我老叫花子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多謝。”聶劍魂一刻也坐不住,站起來,道:“我該走了。”
汪安邦也沒有挽留,十分理解他心裏的那份焦急,提起一壇還沒開封的酒拋了過去,道:“接著,這是你父親平時最愛喝的老陳醇香糯米酒,路上帶著一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