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安邦道:“你所言可否屬實?”
屈善道:“弟子不敢妄言,句句真切,家母便在城外的破廟裏,如若不信,可隨我前往證實。”
汪安邦哪有不曉得淪為乞丐的難處,世間這樣的事情,他已見得太多了,但若每個人都可以隨意妄為,豈不任由向惡,壞了幫中規矩,臉色略轉緩和,仍嚴厲地道:“就算你所言不假,但觸犯幫規,必須按幫規處置。”
屈善想也不想就道:“弟子願接受處置,但有一求,懇請長老答應。”
汪安邦道:“你說。”
屈善道:“弟子知道已犯下大錯,活罪難逃,願領責罰加倍,不要驅逐我出丐幫!”
汪安邦暗討著:若他所言真切,倒是情有可言,隻是幫規第十五條‘凡我丐幫弟子,不得見利忘義,偷竊財物,如有違者,廢其武功,斷絕經脈,逐出丐幫。’這規矩極少破例,隻有幫主方可赦免,自己哪裏作得了主,隻好道:“你這請求須待我調查清楚,回去稟明教主再行定奪,現在還不快把錢袋還給人家,認錯領罰。”
“是。”屈善轉過身來,向冷英子走去,在相隔幾步停住,雙手奉上搶得的錢袋,低頭道:“在下不該鬼迷心竅,貪慕錢財,冒犯了姑娘,自知罪不可諒,難以寬恕,我願承擔一切罪責,勿怪我幫中長老。”
冷英子拿回錢袋後,打開看了一下,果然分毫不少,這時屈善用力一巴掌一巴掌地往自己的臉上打去,幾巴掌下來,鼻子,嘴裏鮮血一齊流了出來,看上去不像假裝的,樣子倒是令人同情,冷英子心一酸,看不下去,道:“算了,你走吧!”
屈善的手還是不停,汪安邦已走過來,向冷英子和聶劍魂道:“為了還你們一個公道,我汪某立即執行幫規,廢其武功,斷其經脈,以示我管教不嚴之錯。”
說完,汪安邦手中竹棍舞動,飛快地向屈善點去,屈善雖痛得冷汗直下,卻是一聲不吭,武功盡廢,正要斷其經脈,這時,聶劍魂已於心不忍,瞬間出手,劍不離鞘向竹棍擋去,製止了汪安幫,道:“汪前輩可否賣我一個人情,饒了他,這兄弟既然還有一個老母親要照顧,你斷他經脈從此行動不便,他不打緊,家中老母怎麼辦。”
劍不出鞘,劍鞘傳來的力道已是驚人,汪安邦想不到這個年輕人竟有如此內力,適才一番話,說得確實有理,唯有把竹棍一收,道:“既然這位少俠願代為求情,暫且作罷,日後汪某定嚴加管教。”
“那再好不過了。”聶劍魂收劍對冷英子道:“我們走吧。”
汪安幫看著聶劍魂的臉,這張臉好像很熟悉,卻又記不起來,追問道:“少俠好氣量,不知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