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的時光街,七分燈紅,三分酒綠,恍恍的夜色下,不時有男女搖晃著被酒精麻醉的身體從夜店裏出來,上了停在路口的豪車然後直奔附近最近的酒店。
蘇望蹲在街口的垃圾桶旁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不遠處的“燥動”酒吧,今晚他決定幹一件大事,他要讓那個男人記住老子不是好惹的。
時光街是中都鼎鼎大名的酒吧街,類似京都的三裏屯,每當夜晚那些荷爾蒙分泌旺盛而錢包又鼓鼓的男女們就跑過來喝上兩杯,晃晃手裏的豪車鑰匙很快就能找到自己心儀的美女或壯男。
男人付出口袋裏的鈔票和一點體液,收獲一夜的“愛情”,女人付出年輕的軀體收獲的卻是男人的口袋……哦,當然,也有隻需要付出雙方的激情就可以的……
蘇望的仇恨沒有小說中的女友被搶的狗血劇情,更沒有什麼二代打臉的情況出現。其實事情很簡單,三個月前蘇望來到“躁動”打工,老板說好的三個月後工資從兩千提到四千,當快到三個月時找老板談漲工資的時候,老板揮揮手,“你的表現不合格被辭退了。”得,工資沒漲成,之前三個月白幹不說,說好的賣酒提成六千塊也沒了蹤影。
當時蘇望就怒了,合著老子在你這白幹幾個月不說,還幫你賣了幾萬塊錢的假酒?於是他二話不說順手操起路過公主手裏的人頭馬砸在了老板的腦袋上。然後,蘇望在挨了半小時的打後被扔出酒吧,在眼前的垃圾桶旁趴了一個多小時後,才自己起身蹣跚著回了家。
有道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蘇望在這時信了,回到家後蘇望翻箱倒櫃地在床下的紙箱子裏找到了大一時參加運動會崴腳時買的紅花油來,胡亂在身上塗抹一番後就沉沉地睡著了。可是,當他早上醒來打算再塗點但紅花油時,右胳膊因疼痛忽然一陣抽搐,拿在手裏的紅花油一個恍惚就不見了。
當時寶寶就驚呆了,蘇望以單身二十年練就的麒麟右臂發誓,紅花油不是被自己甩掉了,而是消失了。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罷了,任誰遇到這樣的事都會以為是意外,是自己不小心給扔掉了。
當然,蘇望也不例外。可是當中午蘇望翻翻幹癟的口袋,決定省下三塊外賣費自己下樓吃碗麵的時候才明白事情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蘇望租住的樓是個自建的八層樓,當然,苦逼的他就住在八樓。住這樣的樓隻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房租便宜,尤其是最高層。以往蘇望犯懶的時候就會給樓下的四大情報機構之一的蘭州拉麵老板打電話,然後不到二十分鍾就會躺在被窩裏吃到一碗熱乎乎的麵條,隻是在幾次之後拉麵店的夥計不幹了,一個來回的外賣送下來雙腿要打一下午的擺子,老板隻好在免費送外賣的前提上加上樓層限製,五樓以下免費,之後每加一層加一塊,對,這個條款就是專門針對蘇望而設的。
現在的蘇望剛剛丟失工作,房租也欠了倆月沒交,三塊錢對於沒有工作的他來說不是小數目,還是自己下去吃吧。
一進飯店門便聽見老馬的大嗓門對著自己的外甥咆哮著,“是誰?你是幹什麼吃的?”夥計李濤圖哭喪著臉在一邊辯解著,“二舅,我剛送外賣回來,我也不知道啊……”
蘇望是常客,喲了一聲問,“老馬,怎麼了?”
“不知是那個狗日的給老子麵鍋扔了瓶花露水,叫老子知道的話非閹了他不可。”老馬一邊罵著一邊晃晃手中的紅花油給蘇望看。
蘇望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比牛眼還大,我靠,這不是老子的花露水,哦不,紅花油嗎?上麵昨天抓瓶子時印的血手印還在。裝著幫忙檢查的樣子蘇望結果紅花油仔細看了看,最後確定就是自己丟失的那瓶,隻是怎麼會跑到老馬的麵鍋裏?當時找的時候他很確定家裏紗窗關著的啊。
蘇望看看老馬因憤怒而激紅的臉膛,咳嗽一聲道,“應該是誰家的小孩玩鬧扔進去的,你看這紅花油都過期了……”我靠,過期了?蘇望不等說完才反應過來,怪不得老子昨天晚上昏昏沉沉的沒睡好,擦過期紅花油不會的破傷風吧?
老馬繼續罵罵咧咧,對蘇望說道,“拉麵還得多等會兒,蓋飯比較快,吃什麼?”麵湯還得從新燒,確實得等會兒。
“土豆絲蓋飯。”蘇望豪氣地揮揮手,對老馬說道,“加個煎蛋。”
李濤圖過來邊收拾桌子邊賊眉鼠眼對蘇望說,“晚上帶兄弟去樂嗬樂嗬,這頓我請了。”
“等等,老馬,蓋飯不要了,來份大盤雞,一份孜然牛肉。”蘇望說完好像剛聽見李濤圖的話,問,“小二,你剛說什麼?”
“我叫李濤圖,不叫小二。”李濤圖鄭重而認真地地對蘇望說著。
“我知道,littletwo嘛。”蘇望拉著李濤圖坐下,“我好像聽見你要請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