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燎天洞庭遠,蘆花蕩裏快刀斬。漁歌晚唱已成夢,血凝岸礁無殘喘。未見炊煙婷嫋嫋,未聞犬吠在莊前。可憐叟嫗俱知晚,不見兒歸皆掩麵。
------這首《玉樓春》本是宋朝抗金名將嶽飛麾下一位幕僚所作。是他在追隨嶽元帥征剿洞庭湖鍾相.楊麼起義期間,所見戰況慘烈有感而發。文筆雖談不上佳,卻也描繪出當時戰鬥的慘烈。
時光一轉丸,日月雙fei箭,當年的嶽王爺早已不在人世,殘害忠良的奸臣賊子也早已命歸黃泉。這一年是南宋紹興二十六年七月,天氣十分炎熱,長白山棒槌峰上由於樹林遮掩,倒也不覺得酷暑難耐。七八位青衫漢子手持藥鋤,圍著一方土石細細挖掘,神態凝重。伴隨著一聲輕響,為首的幹瘦老者麵有喜色,急推開身旁的幾名同伴,甩下藥鋤,俯下身去撥開周圍浮土,輕捧起一件事物來。拭下附在上麵的浮土,見這事物有兩尺來長,通身雪白,晶瑩剔透,手腳俱全宛若童嬰。原來是千載難遇到的一品老參。
老者喜形於色,旁邊一位同伴解下負在背後的長匣,正欲將這株老參裝將起來.就聽一陣細微風聲,老者隻覺手腕吃痛 ,他“啊”了一聲,一條黑鏈在眼前一晃,繞住老參,徑自飛向一棵古鬆。
這幾下來的倉促,待得老者定下神來,扭轉頭去方才瞧清:在古鬆枝椏間有一白衫人,正收拾黑鏈,將老參向懷中揣去。這老者是長白山懸壺派的掌門程大全,平日裏專好醫道,這株老參是他十餘年來踏遍大小興安嶺方才覓得,委實花費了無數心血,本欲采回之後,佐以各種靈藥製作成丸散膏丹,贈予昔日一位恩人,以報答當年的恩情。未料自己踏遍諸嶺曆盡艱辛得來的靈寶,在手中還未愛撫幾下便被他人擄了去,心中如何不惱?自己在此間也算一霸,平日裏哪受過這等氣來?
白衣人輕輕一縱下得樹來,早有兩名幫眾揮鋤一左一右猱身而上,揮動藥鋤招呼下來。白衣人直視前方,看也不看兩人,“倏”的身子一進,從空隙間鑽了出去,兩柄藥鋤擊在一起,發出金鐵撞擊聲,二人覺得腰眼一麻,衣領被人揪起,身子被直摜出去,摔在草地上哼也未哼,便暈死過去。兩人麵上猶帶著極為古怪的神情,仿佛並不相信世間有如此奇妙的身法。餘下的幾位漢子對視幾眼,躊躇著不敢上前。
程大全眯著眼睛仔細打量白衣人:尖尖的下巴,一道刀疤從臉上斜抹而過。不禁心中暗地尋思:“誰能給他臉上刻下一刀?當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同時暗暗納悶:“未曾聽說有這樣一位人物啊?” 心中想歸想,畢竟是個老江湖,臉上布滿笑意。先是唱了個肥喏,拱手道:“老朽程大全眼拙的緊,還請老兄留下萬兒來?”又幹咳了幾聲,繼續道:“敢問老兄可否需要老朽幫忙?懸壺派廟雖小,承蒙江湖朋友抬愛,多年來倒也相安。如有用得著程某的地方,在下必定盡力而為。這株老參麼......嘿嘿!”言下之意是別的事情好說,想要這人參是萬萬不能!
白衣人雙手抱夾,兩眼望天。冷冷地道:“程大全,念在你多日勞苦,我也不難為你,這株老參我是要定了!”言語中竟絲毫未將麵前這幾人放在眼裏。
程大全原本也是長白山一帶響當當的角色,因為他平日裏牙眥必報,被人視做一位難纏的對手,各門各派都對他十分忌憚,若非大事決不敢輕易招惹他。今日見白衣人武功頗高,又不知他是何來路,心血得來的老參還在他手裏,自己投鼠忌器,是以一直隱忍不發,現在料來自己好言說盡,白衣人終不能將老參完壁歸趙。又見他傲慢如斯,心下不禁有氣。也不管他怎生知道自己的名字。板起臉道:“大爺既然不肯報上名來,老朽不才,想與閣下討教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