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自家心裏清楚,這一門黑光吞雲法,是他數十年前的一次探險意外從一個已經作古的修士身上得來,最是善能吞噬別人的真元法力,將其封印在那一拳烏光形成的特殊空間之中,無論對手的攻擊法術如何犀利,總能消弭於無形,端的厲害非凡。
自從得了這門法訣,慕容白一直勤加鑽研,將一身法力盡皆轉換成黑光真元,對敵之時,將黑光真元釋放出來,縱橫數十載,罕遇敵手。
前次夜裏,他本來要將丁一殺掉,卻發現丁一的修為不俗,一時間多有猶豫,隨即又被另外一股極其強橫的力量發現,自忖不是人家的敵手,這才匆匆離去,卻根本沒來得及將他的獨門手段施展開來。
今時今日卻又不同,盡管對於丁一的身份來曆仍舊十分的不放心,但也絕不容許丁一獲勝,因此才把這路黑光吞雲法的威力徹底放開。本擬要不了一會兒的功夫,丁一必定後繼乏力,自家就要認輸。
哪知丁一氣脈十分悠長,半晌也不見絲毫力竭的模樣,而他那道黑光真元所化光圈,其中封印的法術力道卻積攢的太過龐大,一時間來不及運煉,隱隱的有一股反噬的力道傳出來,十分不妙。
慕容白心中焦躁,生怕丁一照這個趨勢一直轟擊下去,真要弄得真元反噬,不但破壞修為,而且性命堪輿,因此一發狠,猛地催動身前的烏光,意畢其功於一役,盡快解決了丁一。
霎時間,丁一就覺得眼前的那道烏光力量驟增,盡管離著有數丈遠,那股吸力卻隱隱的將他整個身體都籠罩在內。
“好強大的吸力,好古怪的功法!”丁一心中鬱悶,這麼一番狂轟亂炸,竟然沒能奈何得了此人,反倒落了下風。
“我得怎生想個法子破了他那道古怪的光圈?不過我最厲害的殺招,除了寒月劍丸,就是法術洪流和五帝心魔大咒,寒月劍丸不可輕易動用,且試一試五帝心魔大咒吧。”
丁一心中想著,手上法訣驟然一變。一道陰氣森森的淡青色氣流驟然從他的身體之中衝出,淩空演化出五個兩三丈高的虛影,一個個眼似銅鈴,張著血盆大口,麵目猙獰可怖。
這五個身影雖然並不十分凝實,但是一出現,就令整個比鬥場上的氣溫驟然下降,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一種似乎要冰凍靈魂的寒意,正是五帝心魔。
五帝心魔一出現,立刻發出一聲仰天咆哮,五道似霧似幻的身影迅速按照五行方位站定,舉起手中的奇形兵器,一齊向著慕容白投射出去。
所有的人在五帝心魔一聲咆哮之後,臉上都顯現出猙獰可怖的表情,仿佛這一瞬間的咆哮,種種絕望、殺戮、恐懼、狂妄、憤怒等等的情緒在一瞬間被放大了無數倍,將他們心底壓抑了無數年的邪惡念頭紛紛勾引出來,就要喪失理智。
尤其首當其衝的慕容白,在這股咆哮的衝擊之下,麵部扭曲,仇恨、陰毒、憤怒、絕望等等的表情在他的臉上瞬息變換,他手上凝聚出來的光圈迅速黯淡下來,而且開始扭曲變形,剛剛被封印的一道道法術洪流的力量再也壓製不住。
丁一看見慕容白手上的變化,心中立刻感到一股無邊的危機襲來,暗叫一聲“不妙”,立刻飛身後退。
“轟!”
劇烈的爆炸立刻席卷了整個比鬥場,炸雷般的聲音震得人人頭暈目眩,許多離著看台過近的人們被爆炸的聲音、猛烈的氣流和紛飛的石屑擊中,一時間鬼哭狼嚎、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坐在高高的看台上的皇帝及諸大臣因為離得較遠,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如此驚天動地的爆炸,把他們嚇得膽顫心驚,就連皇帝陛下也是一個哆嗦,差點兒從座位上掉下來。
丁一見狀,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暗暗後怕,若非他見機得快,飛身後退,處在爆炸的中心,那就絕無幸免之理。饒是如此,巨大的衝擊力也把他直直的掀出去十幾丈,弄得狼狽不堪。
慕容白自是沒有幸免的道理,早就炸的血肉橫飛,屍骨無存。這一陣,終究是大月勝了。
“好!不愧是我大月的勇士!”皇帝心中高興,突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格外的興奮。
便在此時,突然從天際響起一聲嘹亮的嘯聲,跟著就見一道光芒瞬間劃過數裏的距離,落到煙塵彌漫的比鬥場上,在天際和武鬥場之間建立起一道飛虹,緊接著這道飛虹又快速的退縮回去,瞬間消失在天際,任誰也看不清楚。
人群又是一陣大亂,大亂過後,人們驚訝的發現,大月國取勝的最大功臣——丁一,竟然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