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中午,雨也停去,雲也散去,空中又重現陽光。
外麵的草枝,樹葉上掛滿了水珠,在陽光下不停在閃閃發光。林間鳥聲叫起,四處喳喳地鳴個不停。
陽光從外麵綠油油的草地上折射入山洞,顯得更加詭異,神秘。
飛揚撥出‘秋霜劍’,慢慢地走到張鋒身旁。道:“前輩,晚輩得罪了。”
張鋒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出不出去也無妨了,隻是老夫有一事未了,如不能出去,還望你為老夫完成心原。”
飛揚道:“晚輩盡力而為便了,更何況以晚輩之命,隻怕真無法為前輩完成此心原。”
張鋒暗歎,實不想這麼一個少年,竟中如此深之毒,更何況如今這毒也深入心腑,當真是神仙也救他不得。
又細細地看了飛揚兩眼,心中也不知是難過還是悲涼。道:“也罷,你就試一試吧,若能出去,老夫定助你報仇。”
飛揚搖了搖頭道:“這道不必了,晚輩性命也在旦夕,什麼時候死也無關緊要。”
老者無語,半天道:“老夫與紅葉山莊之間的事總有個了結之日,就算不幫你,我也會殺了他整個山莊。”
飛揚無語。
張鋒將鐵鏈墊的一塊大石上,飛揚舉起長劍,長劍有空是劃出一道青光。飛揚將內力注於劍身,看準鐵鏈,沿著手臂處一劍斬下。隻聽當地一聲,火星四濺,長劍在空中劃了一道青光之後重重地斬在玄鐵鏈上,隨著那一聲當地一響,鐵鏈也被斬成兩斷。
張鋒一手得自由,忍不住哈哈大笑。隨著手在空中不住揮舞,顯是高興無比。
飛揚如此揮劍,將連在張鋒身上的鐵鏈盡數斬去。張鋒哈哈大笑,他一獲自由,立刻閃身出洞,忍不住四處奔跑。
他的輕功極高,不多時也在穀中跑了一圈,回到飛揚身邊時,口中卻也不斷地吐著粗氣。“他媽的,好久沒動了,今天輕輕走上兩步,竟累成這個樣了。”
飛揚看著他,突然笑道:“前輩輕功了得,隻不過很久沒這麼跑過了而已。隻要過上幾天,習慣之後隻怕天下無敵了。”
張鋒歎道:“唉!老夫老了,今天的天下是你們這些年青人的了。”
飛揚急著出穀,也不在和他多說。這時張鋒見穀中有一條小奚,忍不住上下去洗起澡來。他在洞中一困二十幾年,今天得也洗澡,可謂高興無比。飛揚隻坐在一邊,等他洗完後將自己換洗的衣服遞了一套給他青色的給他換上。
他的衣服早也破成不成樣子了,如今到也不客氣,將飛揚給他的衣服穿上。
但現在,他活脫脫像換了個人。隻有那雙眼睛,還是那麼的明亮,那麼的尖銳。
飛揚道:“前輩,晚輩尚有事在身,必去‘秋月山莊’一走,今日就此別過,後悔有期。”說著雙手一拱,也準備離去。
張鋒怔了怔,雙目看著他,良久才道:“既是如此,那麼你多多保重。如有時間,老夫六月初定來助你。”
飛揚道:“不必了,晚輩也是將死之人,和前輩就此別過。”說著雙手一抱,轉身離去。
張鋒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飛揚的背影遠去。他明白,飛揚不想讓他幫忙,隻不過是不想連累他罷了。他自己都是這種人,他又怎麼會不明白飛揚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