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山,自古聞名全國,曾有“天柱一峰擎日月,洞門千仞鎖雲雷”一說,隋唐之時更是佛道兩教勝地,然但凡山區,道路俱崎嶇坎坷,鮮有人至。
時維九月,更值深秋。一座孤險挺拔的山峰在周圍群山的環繞之下卻也無絲毫顯眼之處,年若十八九的少年盤膝坐於禿石之上,山風吹來,一頭黑瀑般長發迎風飛舞,衣角獵獵作響,少年卻恍若未覺。
驀地,少年身形一動,雙眼一睜,一陣精芒掃過,“啊~”站起一聲長嘯,轉身向身後樹林越去,眨眼間身影被樹林所淹沒,留下的隻是響遏行雲的嘯聲在重山之間久久回蕩。
少年名為楊幻雲,家在山下柳葉村,父母自幼雙亡,留下他和奶奶相依為命,七歲時,唯一的親人也離他而去,孤身一人,被他師父收留,轉眼間便過去十二個春秋。
楊幻雲每天早上都坐於山前的禿石之上練功,上午時分便練習劍法。按他師父所說,清晨起床之時,人精氣最旺,而且更容易入定,進入練功最佳狀態。今天早上運功兩個周天,便發現真氣的凝實度比之以往有了大的變化,功力似乎有所突破,這一發現不由欣喜難耐,仰天長嘯。
楊幻雲和他師父住處在山腰的一塊方圓十丈左右的草坪上。楊幻雲來到住處,正準備告訴師父,卻聽一道柔和的聲音傳來:“幻雲,大清早什麼事這麼高興啊?”一位看上去已過花甲之年,精神矍鑠,一身藍色長袍的老者麵目含笑的來到楊幻麵前,這便是楊幻雲的師父李玄了。
楊幻雲見師父問及便神情得意,道:“師父,弟子早上運功完畢,發現內力運轉比以往順暢很多,也有所增長。”
“哦?嗬嗬”李玄見楊幻雲如此說一愣神,接著心下一陣高興,見楊幻雲一臉得色,又怕他得意忘形,以後練功有所鬆懈,隨即臉色一整,道:“不錯,看來你平時練功沒有偷懶,雖說你已進入一流高手之列,卻也不能有所鬆懈,要知道天外又天,人外又人,江湖中資質功底比你高的比比皆是。”
“徒兒知道,謝師父提醒”楊幻雲見他師父如此說,張口答道。他和師父相處多年,卻也了解他師父脾性。
“恩,知道就好,誒,”說到此處李玄聲音一頓,輕歎一口,接著道:“為師傳你的內功心法,乃一次偶然得到,為師自己由於早年有了自己的功法,卻也不能在換其他,經為師查看,這功法是江湖上的頂尖心法,前期雖然進度緩慢,但後麵精進卻也無所難處,至於其他的,為師也不太了解,隻有靠你自己以後慢慢挖掘,不過習武之道,重在一個‘悟’字,無論內功,招式均是如此,你暫且記住就行,等你以後和別人交手之後自會明白。”李玄說罷便轉身回屋,留下楊幻雲站那想著師父所說,想了許久卻也無所頭緒,隻好心裏暗自記下。
吃過早飯,楊幻雲便拿著劍去了草坪邊的空地之上。來道草坪之上,撫摸著手裏的劍,心裏一陣激動,同時也升起萬丈豪情。從他跟李玄上山五年,李玄隻教他打坐吐息,卻未教過他一招半式,直到十二歲時候,內功小成,便問他是喜歡用刀還是喜歡用劍,當時他便選了習劍之道,之後便開始學習劍法,中間也傳他輕功和掌法,但由於內功心法緣故,在輕功和劍法的運用上很難合二唯一,始終有種力不從心之感,對此,李玄也沒多作解釋,隻叫他練好內功,打好基礎,現在終於可以一展身手了。
緩緩抬起手中劍,運轉真氣,劍身泛起淡淡紫芒,橫抱劍於胸前,手一振,往前一推,卻正是“玄雲九劍”的起手式“蒼鬆迎客”。“玄雲九劍”顧名思義共九招,每招九式,由於內功大進,劍法運用起來更加的自如,這一發便不可收拾,第一招“隨波逐流”,第二招“激流勇上”,第三招“直上九霄”……第九招“雲淡風輕”,配合上“玄疾步法”,運劍或刺,或挑,或圈,或絞,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毫無一絲粘滯,平時許多勉強施展的動作現在施展起來更是得心應手,招式逐漸清晰,明朗,許多未解之處卻也豁然貫通,不由自主沉浸其中,逐漸進入忘我之境,一時間隻見寒光霍霍,紫氣盎然,伴隨著衣袂的飄飛,舉手投足間瀟灑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