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時間:1987年地點:羅布泊以北
樓蘭,這個名字帶給了當世人太多,對千年文化的慨歎,對絲綢之路的憧憬,對夢中愛情的向往。但是對於我們而言,斷壁殘垣記錄著的是曆史的回響,斑駁黃沙掩埋著的是文化的合唱,因為我們是考古工作者,所從事的是在這支離破碎中拚湊文化的記憶。
“老徐,你最近可有點不正常啊?”開口說話的是一位五十歲左右身材中等戴著一副褐色老年眼鏡的老教授。這教授就是國內數一數二的西域文化專家秦牧。
“秦教授,您看您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可是正常的很啊,您瞧我這工作是不是又比別人完成的好。”回答的是一位,身材高大年紀在秦教授之上。
“我就說實話的。”秦教授扶了扶眼鏡笑道:“平時你老徐陰沉著個臉,見誰都不說話,最近卻是天天笑嗬嗬的,同誌們托我來問問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小媳婦了。”
姓徐的是考古隊的副隊長,這秦教授是考古隊的隊長。徐教授中年喪偶,經曆了人生的大不幸,又酷愛自己所從事的事業。所以啊,一則精神受創,二則工作專注,這徐教授雖說是副隊長,平時卻少言寡語,能說上話的人不多,這秦教授是隊伍中唯一一個與徐教授交心的人。這不,隊員們隻能托他去問。
徐教授道:“又是哪個小崽子在這散布謠言,看我不去教訓他們。”
秦牧嗬嗬一笑道:“我說老哥兒,咱們倆都是黃土埋半截的人了,就不能說點實話?”
徐教授撓了撓頭哈哈大笑道:“我兒子來信了,我要當爺爺了。”話雖然短,但是徐教授臉上的喜悅卻難以言表。
秦牧嗬嗬一笑道:“好事,好事,恭喜了。”
徐教授道:“不能光嘴上說說啊,得有實際行動。”
秦牧聞言向懷裏摸去,似乎是在找什麼物件,徐教授見他這般模樣,道:“算了,算了,我也是隨口一說。”
秦牧一攤手,一件玉器出現在他的手掌心,他舉著玉佩道:“怎麼樣,送給咱孫子。”
二人正說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跑了過來,語氣匆忙道:“隊長、副隊長,您二位快去看看,有發現。”
秦牧與徐教授二人急忙隨那年輕人而去。
秦牧不知道自己為何一直鍾情於這羅布泊的千裏戈壁,這裏的一切對於他而言散發著誘惑,縱然這誘惑來自魔鬼,他不介意與死神共舞。就在昨天,整支隊伍經曆了沙漠裏麵最為危險的黑沙暴,沙漠風暴可以奪取無數旅人的生命甚至可以讓無數沙原夷為平地,但是有時候,它也可以暴露沙原地下無邊無盡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