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滿意得的回到客棧,這次估計有得花一段時間了,剛剛從當地的惡霸周魁恩那摸來至少不下於六百萬兩銀子,還不包括那些珠寶首飾,他一下子就成窮光蛋了,真不敢想象他明天發現錢沒了會是什麼表情。我在牆上留下了一朵火雲圖案配上“驚雲”二字,就出去了。
暈了,暈了,這麼多錢我要散多久才能散掉啊?於是隻好挨家挨戶找了,看哪家破點就扔一塊銀子進去,然後繼續找下去,就這樣,我終於在天亮之前把那些零錢散光了,摸了摸兜裏鼓鼓的銀票和珠寶首飾,我滿意的回去了。可是等到我回到客棧的時候,卻並沒有看到王語嫣,我的桌上留著一張紙條,上麵娟秀的字跡一看就知道十女孩子寫的:
“多日同途,深感步公子有心,語嫣一介女子,勿敢多求,今日清晨得遇包三哥,隧跟隨先行前往以尋表哥,望恕——王語嫣留。”
她還是走了,唉。
擂鼓山。
山穀周圍盡是鬆樹,風過後,鬆聲若濤。三間木屋前兩人正在樹下執棋對弈,兩人非常投入,根本沒有發覺來人已經越來越多了,右邊的是一個老人,而左邊的是一個青年公子,老人下子輕鬆無比,每一子都隻好稍做思考就下,這子也自然下得塊,相反,那年輕公子倒是不停皺眉,手中拿著一顆棋子久久未下。已經來到這裏的包不同幾人已經看出了局勢的變化,包不通叫道:“姓段的小子,你已經輸了,不如和我們一起認輸吧。”
原來剛剛這些人曾經在山穀外邊打鬥了一場對方自然是江湖傳聞的星宿老怪丁春秋,丁春秋慢慢走近觀棋,段譽仍未下那一子,凝神思索著。半晌,猶豫不定地下了這一隻,老人接著下了一子。
原來那兩人便是人稱“聰辯先生”的蘇星河和那段譽,函穀八友見過自己曾經的師父蘇星河後,便說到了少林派玄難大師。蘇星河對眾人鞠了一躬,對走過來的玄難大師說道:“玄難大師駕到,老朽蘇星河有失遠迎,罪甚!罪甚!”
玄難說道:“好說,好說。”
蘇星河三十年來第一次說話,眾人深感詫異,隱約感覺到蘇星河應該是要和丁春秋一決死戰了,函穀八友自然激動,但是也擔心,蘇星河看了看棋子,神色非常惋惜,段譽想了片刻,說道:“好吧,便如此下!”說著,將一枚白子下在棋盤上,蘇星河眼中一喜,手執一顆黑子下了。
如此來回了十下,段譽長舒一口氣,說道:“這珍瓏棋局老先生擺得深奧巧妙之極,晚輩破解不來。”蘇星河雖然贏了棋局,但是神色慘然,一點也沒有高興的意思,無奈的歎道:“公子棋思精密,這十餘子下得巧妙之極,隻是未能想深一步,唉,可惜,可惜!”說著,收起剛剛下的那十子,棋局仍然保留剛剛的局勢。
段譽退了下去,蘇星河順手提起一塊大理石,待玄難坐下後,與蘇星河攀談起來。這珍瓏棋局的確不同於一般的棋局,兩百多顆棋子讓人眼花繚亂,範百齡身體稍稍湊前,看著棋局。
這盤棋已經下得接近尾聲了,其中似乎有共存,但是又好像同歸於盡,範百齡看得氣血洶湧,努力壓下氣血,凝神繼續看去。白子幾乎四麵楚歌了,可是看著看著,去發現白子似乎還有生路,卻是要殺旁邊一塊黑棋,局中有局,這一層層下來,範百齡猛的噴出一口血,嚇了大家一跳。
“你是繼續想下去呢,還是不想了?”蘇星河冷冷的說道。
範百齡道:“弟子……弟子一定竭盡全力……”身體非常虛弱。
蘇星河點了點頭,說道:“那你慢慢想吧。”說著,也不去管他了。丁春秋冷嘲熱諷起來:“這老賊布下的機關,卻是要人送命的,範百齡,你這叫自投羅網。”
蘇星河對玄難說道:“這‘珍瓏棋局’乃先師花三年時間所創,奈何我三十年都未曾破解,身盼當世棋道中的知心人士予以破解。”說著望向玄難、段譽、範百齡等人,繼續說道:“玄難大師精通禪理,深知禪宗要旨,在於‘頓悟’,窮年累月苦功,未必及得上瞬間明悟,棋道也是如此,在下三十年未曾破解,天下才人甚眾,未必沒有不能破解之人,先師當年留下這個心願,倘若有人破開了,先師泉下有知,也必定大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