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開闊,生死無礙,萬物生而周轉,死而隕滅,世間萬種道理,都有各自的命運,無論是人為的,或者是天定的,一切都是運轉在自然之間無法捕捉的命數……除非,命數之外。
蒼宇九州,自天地開變以來,一直是人們賴以居住的土地,人們以身體裏靈脈所儲蓄的靈力賴以為生存,無數的王朝在這片大地上興起、落寞,而到了如今的江湖,一個新的王朝再次崛起,世人稱之為——大夏。
江南龍杭鎮,作為一個背山繞水的古鎮,他坐落在大夏王朝江南,最南的龍杭江的對岸,在這樣的一個山清水秀的古鎮上,有著一個家族,一個世代以鑄劍為生的家族——俞家。
俞家作為鑄工之家,表麵上是打造好劍,售賣給江湖人士,而暗地裏則負責提供朝廷的兵器,同軍監司交往友好,是一個鮮為人知、地處偏遠的大家,而本書的故事則要從這裏說起。
龍杭江船塢的碼頭,多年來都是由俞家引進貨物的渠道口,而此刻,一艘大船正停靠在碼頭那,此刻許多船工正扛著不少木箱子,緊趕慢趕的從船上卸下貨物。
“少爺,這些就是今天全部的貨了,有了這批精鐵礦我們也能如期交貨了。”
說話的是一位大漢,大漢一身黝黑的皮膚,粗糙的雙手上長滿了老繭,精幹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兩臂上的青筋暴起,他拍了拍身旁的箱子,擦了擦滿頭的汗,對著正在檢查其他箱子的青年說道。
青年抬起頭,望向大漢,青年的眼睛不大,黑色的頭發紮在一起,他身著一條白色的錦服,卷著袖子光著臂膀檢查著地上的貨物。
他拉開一箱精鐵礦外的鐵封條,從腰間掏出一把類似鐵尺一樣的東西,在箱子之間一撬,將木蓋掀開,一批外表翻著黑光的精鐵礦正靜靜躺在****稻草填充的箱子中。
“不對,這批精鐵礦有問題,這批不是精鐵礦。”
青年抓起一塊鐵礦,在手裏掂了掂份量,他眉頭一皺,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正常的精鐵礦的重八分,但這批精鐵礦才重六分,這批礦石絕對有問題。
他將手上的礦石用力一掰,原本外表呈現黑曜光澤的礦石,內部卻是呈現著一片赤紅色的,青年看見這情形,眉頭皺的更緊了,這批顯然是被偽造過的赤鐵礦。
“恐怕不止這箱,其他也是。”
放下手裏的赤鐵礦,青年拍了拍沾滿炭灰的手,將鐵尺收回腰間,一臉愁容地望向了其他堆積在碼頭的木箱。
“這不可能!羅海那家夥竟然敢騙我們!”
大漢重重跺了一下腳,他一把掀開木箱的蓋子,從身旁的木箱裏掏出一塊礦石掰開來,隨後又抓起另一塊礦石掰了開來,不出青年所料,這批運來的貨全都是赤鐵礦。
“沒什麼不可能的,恐怕這下要有大麻煩了……”
青年望著周圍這一大片的木箱,這次一共定了兩千箱精鐵礦,如果這兩千箱都是赤鐵礦的話,這一趟對於軍器司的交貨就會出現巨大的問題,最壞的可能是無法如數上交貨物。
“我去找羅海那家夥算賬!竟然敢騙我們!小的們!跟我上船!”
大漢憤怒的踢了一擊身邊的木箱,腦門上青筋已經暴起,他握緊拳頭,打開嗓門就要招呼其他船工準備上船。
“算了吧,羅海那廝恐怕已經逃了,常年來給我們提供精鐵礦的他這次以高價索要,同時又給假貨,再加上前幾日的傳聞,恐怕羅海已經跑了。”
青年一把攔住了大漢,前幾日羅海那兒已經傳出了羅海的礦地出現問題的傳聞,當時自己沒有在意,這下倒是釀成了大禍,如果不好好處理這件事情,自己家肯定要被朝廷責罰。
“天豪少爺!天豪少爺!”
正當俞天豪在思考的時候,遠方的突然傳來了一個少年的聲音,俞天豪回過頭去,一位穿著青色衣服的少年正在對著自己的呼喊。
“屠海?傅雲叔你先別激動,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屠海這麼著急恐怕是有要緊事找我,我去看看。”
俞天豪看見屠海一臉慌張的樣子,心頭一沉,父親交給他打理鑄劍材料的事情才一年,就出了這麼大的問題,這件事情要是被父親知道了,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少爺,你還在這個地方做什麼!俞海老爺找你好久!”
屠海看見急匆匆跑了過來的俞天豪,用著緊張的語氣對著俞天豪說道,屠海已經找了半天的俞天豪,好不容易才在龍杭兩頭大船塢的碼頭找到了俞天豪。
“父親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擦了一把頭上的汗,俞天豪略帶心虛的對屠海問道,但是即便心虛,俞天豪依舊要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千萬不能讓父親知道這件事情。
“似乎是來了什麼大客人,我也不清楚,總之少爺你快和我回去吧。”
屠海匆忙的朝著船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便推搡著俞天豪朝著俞府的方向跑去,俞府在龍杭山的半山腰,從山腳下的龍杭鎮回到俞府需要一個時辰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