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1 / 1)

十歲那年,我隨母親嫁到了左家。開始了我一段新的人生曆程。

第一次進門的那天,左如玉橫眉豎眼地攔著我們,硬是不讓進,在場的親戚好友,便在一旁看笑話。而左如玉則叉著腰,不屑且鄙視地看著我。

“你是哪裏來的野丫頭,你沒有家嗎。為什麼要到我們家來。”母親與繼父忙著應酬,她便在一旁跟著我,我走到哪,她跟到哪,最後將我一個推搡,我便端著蛋糕便跌了個狗□□。

“哈哈哈哈。你看,野丫頭摔跤了。摔得好!”她在一旁拍手。

從此,我與她算是正式結了仇。

左家是個小洋樓,樓下三間房,母親與繼父一間,左如玉一間,還有一間小的,原本是儲藏室,被用來改造成了左如玉的書房。

我自是被趕到了小閣樓,自此一住便是十年。

我是恨左如玉的,那種恨,從一開始便像滴水穿石一樣在滴著。而左如玉並未因繼父對我們母女的接納而寬恕我們。她對我的恨來得更加激烈。

對我們的爭吵,母親與繼父自然是看在眼裏。他們都覺得不過是孩童的任性,久了便會過去。

母親盡可能對左如玉好,而繼父更是私底下不斷給我買好吃好穿的,我零用錢一直沒有少過。

繼父是極愛母親的,將小公司賣掉後,便與母親環遊世界,我自小便獨立,左如玉則如花蝴蝶,早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圈。

那些年我們不缺錢財,過上了富家小姐的日子。

噩耗傳來那年,我們雙雙考入大學。正是對人生最有憧憬的時候。

左家人對錢財向來不看中,上至繼父,母親,下至左如玉,都沒有理財概念。雖表麵風光,但內裏已經殘破不堪。

繼父走時,母親下半身全然癱瘓,花了大筆錢醫治。剩下那筆賠償金,便是我們一家所有的財產。

一家子的生計問題殘酷地擺在麵前。這個半路結成的家庭,因繼父的過世,似乎成為一隻隨時可飛走的風箏,放箏人不在,這線遲早會斷。我過早就有了這種憂患意識。

對不能動彈的母親,對虛無飄渺的未來,我深深地絕望。

我內心知道左如玉是看不起這筆賠償金的。但她來找我們時,我還是很戒備地看著她。

一聲嗤笑逸出了如玉的嘴,“就這點出息。這錢你們就留著吧,靠我爸的命換來的錢,我不要也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媽媽得這樣躺一輩子呢!”我說。

“這也是啊,還是你比較慘是吧,我爸死了是一了百了,你還得熬下去呢。”

“左如玉,你還有沒有人性!”

我們當場便又吵了起來。

後來,左如玉確實沒要那筆錢。第二天,就有一個開著摩托車的年輕男人在門外等左如玉,兩人裝著她的家當就這麼從這個家搬了出去。那轟隆隆的發動機的聲音,由近及遠,就這麼消失在我的生命裏。

左家的那些親戚朋友,在得知賠償金全歸了我與母親後,也漸漸少了來往,最後就徹底斷了聯係。

說起來,我與母親的這段經曆,以繼父的亡故而告終。除了我的名字貫了左姓外,其它的,無一絲在生命中留下痕跡。

左家的十年,便這樣茫然而過。

之後我則忙著照顧殘疾母親和打零工。那筆賠償金,在我善加理財下,一直用到了我畢業後找到工作,有穩定來源為止。算是壽終正寢了。

有時候苦了累了,看到左如玉活得春風得意時,也不得不承認,當初她那話,確實是有先見之明。不過就是太賤了點。

畢業後再一次有交集,是母親說接到了左如玉的喜貼。她即將嫁與周家長子,周培。

正是我任職的天華集團總裁的哥哥。

她發來喜貼意哈很明顯:幸災樂禍罷。

我們到現今,仍是仇人。不過成仇人也不錯,痛苦的時候,苦自己咽著,緊緊埋著;快樂,一朝得意時,則發現,仇人這兩個字,確實價值非凡。此時若沒仇人,那多無趣。

其實,如此多種種,說了這麼多,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一個男人--趙景年。

我唯一的一次還手,就將她的自尊與驕傲狠狠地踐踏到了腳下,踩得稀爛。否則,她怎會那樣恨我。

我當年年少無知,碰上了她的情竇初開,有意或是無意,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左月出,搶了左如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