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楓睜開眼的瞬間,身體猛然從地麵彈了起來,目光警惕的在身周掃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鼻翼微微煽動,空氣中沒有腐屍的臭味,有一股泥腥味混雜著青草的清新氣息,吸上一口倍感舒暢。
“我不是死了嗎?怎麼睡在小區裏?究竟怎麼回事?”餘楓心裏冒出無數個問號,滿腹愁疑的將目光投向有說有笑的老人們,再仔細的觀察了一遍周圍的環境,恍然大悟!
“我重生了!”搞清楚後,餘楓臉上露出狂喜,貪婪的吸著空氣,恨不得將整個肺葉撐爆,得到充足新鮮的氧氣供給,整個人仿佛重新煥發了生機。
他已經很久沒有享受到這種寧和的氛圍了,雖然知道這一切是短暫的,但是他已經感到非常滿足!
街麵格外冷清,夜風嗚咽著卷起落葉,顯然剛剛經曆過一陣強風,眼前到處是坍塌的房屋。
小區裏,圍在一起的老人似乎沒有察覺到異樣,依舊有說有笑。
餘楓調整了一下情緒,跑到小區找到一把消防斧,脫下外套裹好。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馬上去私人診所買了一些帶針頭的注射器,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在超市購買了十箱老婆餅和幾桶水,超市服務員一臉怪異的目送他離開。
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來到地下車庫,買好的東西全部放在一輛越野車上,忙完了,看了眼時間,估摸著差不多了。
靠著車身休息了一會兒,眼角的餘光瞥見倚在牆角的老翁,身體輕微抖動。
老翁的瞳孔漸漸失去聚焦點,開始擴散,臉上泛起一陣潮紅,嘴裏呼哧呼哧的冒著熱氣。
同樣的狀況,相繼在其他人身上上演。
餘楓眼角眯斂,一絲冷芒爆出,柔和的眸子猛然變得淩厲起來,一切都和記憶吻合!
“喂……那個誰?你在我車上做什麼?”身後一道聲音響起,是住在三樓的林國棟,他的身材有些肥胖,是一家國企的小領導,眼高於頂,普通人他都不正眼瞧你。
餘楓麵無表情的看了一下時間,慢悠悠的抽出一支白狼,點燃,用力一吸,愜意的吐出一個煙圈。
“喂,那個誰?我跟你說話呢,聾了?”林國棟取下夾著腋下的公文包,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貌似沒打通,忿忿的拿手指著餘楓罵罵咧咧的,勞力士手表格外亮眼。
林國棟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大,氣勢洶洶的朝餘楓快步走來。
就當林國棟走到餘楓跟前時,突然聽到一個古怪的聲音,林國棟下意識的停下腳步,抬頭四處張望。
嗬嗬……
如同老式抽風箱的嗬嗬聲,在地下車庫回蕩,伴隨著陣陣回音,令氛圍變得詭異起來。
角落裏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走了出來,由於能見度很低,看不清它的長相,隻能分辨出是一個女人,頭發很長,曼妙的曲線漸漸浮現……
“等等,那……是什麼?”終於看清女人的容貌,那是一張千倉百孔的臉,純白色的瞳孔透著詭異,嘴角流出綠色液體,仰頭發出嗬嗬嗬的怪音在車庫回響。
林國棟失聲尖叫:“鬼啊……!”
被林國棟的聲音吸引,“女鬼”的腦袋機械的轉了過來,走起路來就像一個先天腦癱,但卻給人一種無以倫比的恐懼。
林國棟感覺膀胱在拚命收縮,一股騷臭傳來,他小便失.禁了,大腿褲管濕噠噠的,黏呼呼的。
他猛然回過頭,突然發現身旁的年輕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手裏提著一把消防斧。
林國棟舌頭打顫,下意識的覺得眼前的年輕人很有安全感,因為他從這位年輕人臉上看不到半點恐懼,沉著,冷靜,目光堅毅。
形容的貼切一點的話,此刻的餘楓更像一個獵人,一個經驗豐富的“女鬼”獵人。
餘楓從頭到尾都沒看林國棟一眼,他已經提前把把車庫的門閘拉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刺激太深,林國棟跑的飛快,就像飛奔的肉球,他跑到了車庫,欲圖拉開卷簾門閘逃走。
“你不想馬上死的話,就乖乖在那不要動,或者,爬上你的車!”餘楓依舊沒有回頭,目光裏隻有“女鬼”,準確的說應該是喪屍,輕輕抬起手裏的消防斧衝了上去,一斧頭剁向女喪屍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