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際會(42)(2 / 2)

見一眾人不言語,寇準冷聲說道:“自今日起,諸位須得明白,對於武道非是人力可較,不過三千餘眾便搬走了咱們一萬三千石軍糧,殺了咱們五千人,止今一日咱們便死了萬餘人,何等的荒唐?此乃奇恥大辱!”眼見寇準發怒,那股怒氣震懾人心,連王繼顯都不敢有異動。這非是在武力上的畏懼,而是寇準官威所展現的魄力,便是這股魅力攪得陛下都有些難以招架。

但聽寇準續道:“當前第一要事便是兵器,陛下日理萬機,無暇分身,且遠在京城,患匪能眼睜睜看著咱們把兵器運來再開戰嗎?”說罷,寇準看向莊訶,冷然說道:“你乃器宗傳人,這點問題可不算難吧?”帳內諸眾皆感疑惑,難道是私造兵器?莊訶何嚐不懂,應聲說道:“隻需都主開口,虎坊絕不敢有違。”頓時帳中驚聲四起,原來寇都主真的要私造兵器,這可是叛國大罪呀?但諸人均知寇準竟有心思,在場眾人便無人能阻止,但許多人都覺得,無論寇準怎麽鬧,無論他多受恩寵,若是真如此,那便過了,陛下必不會忍受,這可是在抽皇帝的嘴巴子。

眼見一眾人默默不語,害怕株連之罪,寇準冷冷一笑,說道:“我寇準竟然來了,打不過患匪,爾等還想回京坐享榮華富貴嗎?”在場諸人皆是一驚,來之前便曾有人傳出,陛下便是欲借此整治東門,他們若真是敗了,即便能活著回去也交不了差。一內侍長小心翼翼說道:“若都主肯明令,咱們也不懼誅連之罪。”他這一說無疑是說出了心思,隻需寇準挑頭,即便陛下問責,到時全推給寇準便是。

寇準不假思索說道:“我這非是與你們商量,軍令是我下的,與爾等何幹?隻需打贏患匪,爾等才有建功封侯之用。此事不必討論了,由你莊訶督領,所缺之人由你挑,成都城的鐵匠悉數征用,且在各營安頓十名成都城百姓,尤其是在外圍。記住,這可是讓百姓自願的,誰敢擾亂百姓,恃強淩弱,將軍令無情。”寇準一說,諸人即懂了,這一招實在是超絕,令人感佩,到底是宰相之度,非常人所及,一時諸眾皆拜倒在地接令,自是心服口服。寇準讓諸人起來,幽幽說道:“該擔的責任我寇準不會推脫,但此戰憑的是上下一心,忠心為國,非是我一人之力,諸位若無此番醒悟,嘿嘿,那就在此跟患匪耗他個十年八年也非不可能。”諸人皆麵麵相覷,如此人多勢眾耗個十年,誰能忍受?然而想起大戰時,患匪之強悍大大勝於官軍,每個患匪的力氣都大的出奇,不免心有餘悸,信心不足。寇準續道:“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你們別想一步登天。”隨後寇準看向李伯仲,問道:“對於此事,你有何看待?”李伯仲一愣,隨即說道:“當前最缺的便是兵器,戰時患匪不過區區五層長槍重盾便將咱們打得連連倒退,而患匪身後的兵器軍備皆是由個人所喜,這是武林中最擅長的人員集中之陣法。而朝廷唯一的優勢在於人多勢眾,咱們初來又不熟悉自己的敵人。依下官拙見,咱們如今造兵器也來不及,患匪不會給咱們機會。”

李伯仲剛到壯年,在建侯營也不過是個兵。見他提及慘敗,如此掀傷疤,又似滔滔不絕,自以為是的言論,諸眾多是不喜,此時此刻,如此身份哪有他說話的份?寇準淡淡問道:“你有甚麽法子?”李伯仲應道:“下官愚見,隻是覺得咱們的軍陣擠在一處看似穩妥,但以都主高見患匪之眾如何?”寇準應道:“當前至少十萬,其中尚不包括藥匪,逍遙城,還有隱匿不軌的四宗,總數至少二十五萬,皆為可用之兵。”寇準這一說,著實驚駭了眾人,二十五萬患匪這將是如何一個數字?李伯仲應道:“則下官以為,當前軍陣該分為三方凹陣,其兩翼布置重兵,尤其是先鋒斥候人數不可少於一營,則將三千弓弩手分為三隊各領一方,同時盾牌不夠則以成都城中彙聚,至少有比沒有強。今日咱們若不準備妥當,患匪必將夜襲。”聽得此言,內侍長中頓有人嗬斥,排軍布陣豈是他說了算得?寇準卻不作聲,李伯仲自然明白寇準的意思,朗聲說道:“敢問諸位,當前可還有別的法子?數萬之眾連安身之地都沒有,朗朗乾坤,皇土之下,天威何在?”他這一問,頓有人說該四麵凹陣,有人說該搬進成都城,有人說該立即進攻蜀山北麵的平緩之地,在山崗上紮營,說甚麽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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