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畫(80)(2 / 3)

陳坦秋道:“其實這也不怪諸位,所謂賊寇也有高下之分的,今日出手的是賊寇中的高手。那最後一劍為的便是本監項上人頭,可惜了我那替身。自今日起我將重整此處,不出七日,本監軍令所指,即敵寇伏法之時。”隨即,陳坦秋將自己組建六司的想法付諸開來。縱橫派的六司建製確實獨有一套,四方門自然也知曉,但正因陳坦秋所言。四方門內人多職少,派係林立,且任何建製皆需皇帝陛下秘裁,他們不可擅自更改,否則視為謀逆。瞧得眾人的反應,王彥昌虛弱道:“陛下手詔在此,今後四方門諸事陳坦秋可獨裁。”有了王彥昌這句話,眾人擔憂之心方定,但六司成立,千頭萬緒,七日哪裏來的及?陳坦秋搖頭道:“改製必會砸了許多人的飯碗,這才有建明衛的尷尬處境。此安定堂竟為安定下,則家國之念高於一切,那些禍國殃民的賊寇需要宋刑統的典章鞭策,人間正道需要諸位傳承,方不負皇帝陛下厚恩。”

此刻的陳坦秋在四方門諸士子眼裏是那麽高大,他的言語太振奮人心了。即使是門主何進,監門王彥昌他們都不出這樣的話來,或者是他們能卻不敢。四方門泱泱學子雖王親貴胄,濫竽充數者多,但經過唐玉,郭曉的梳理,四方門四大樞紐多聚理想之士,否則今日的堂會已是雞飛蛋打,因為沒有人會聽命於陳坦秋這樣一個江湖草莽,或者是曾經嘿道皇帝,這與四方門教義相悖,於四方門更是恥辱。但連番交戰下來,許多人已明白,非常之時必用非常之法,每打一仗便成百上千的戰死,這樣的戰損太誇張了。泱泱學子寒窗苦讀,即使落榜也求一報國之心,卻倒在了討賊的路上,尚不能青史留名,甚至不能出現在朝廷建製的禦案上。隨後陳坦秋向眾人道:“接下來諸位將會有一些新同誌,但願諸位能不計前嫌,共同討賊。”

此刻羽衣衛進入四方門皆身著鴻裝,且四方門上下對張少英身畔之眾皆有鑽研,但眾人還不確定。當陳坦秋將一眾人領到中堂後的校場上時,衣著鮮明的羽衣衛正肅立而待,背上那醒目的罪字格外顯眼。這一刻四方門上下唏噓一片,沒有的往日抨擊和排斥,鑽研過張少英的人皆知曉,黑榜這群人多為縱橫派所用。於情此為理不容,於理則愧對那些被殺害的冤魂,於法則無法原諒那些數不清的罪惡,但於心這麽多的人誠心向善不也是一種贖罪嗎?事實證明那些冥頑不靈的皆在黑榜聯軍大營,願意回頭的則皆在此處?甚至符合子太平治國的理念,隻差一份大赦的文書了,而這大赦的文書需要一個絕對的理由,那麽羽衣衛的出現在此便不稀奇了。

瞧得羽衣衛諸眾眼神堅毅,深邃的目光中流露著令人膽寒的殺氣,那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者方能有的神韻,四方門諸學子中已有不少這類人存在。所謂術以知奸,以刑止刑,若真要達到安定下之目的,這群人出身黑榜,底下再沒有比他們更適合,更貼切之人。有這幫人的加入至少可解目前困境,進而以刑止刑。連皇帝陛下都睜一眼閉一眼,他們又能甚麽?子近侍王彥昌便坐在裏麵,門主何進更清楚這其中訣竅。但陳坦秋清楚,當前雙方還是不宜有過多的接觸,一切皆需雙方拿出實力進行撮合,這兩種身份注定是不可調和的。

隨後在陳坦秋的主持下,胡道與林彬從旁協助,四方門上下就這樣開始了改製。這一切開始便開始,都不容商榷,四方門上下均感瘋狂,但這不也是人心所向嗎?陳坦秋的身份注定不會有那麽多的牽絆,即是多數人不服,他也能拿出政績來話,一改四方門沉珂之態,畢竟其執掌武林盟三十餘載,公正廉潔,四方門上下有目共睹。陳坦秋的方法也很簡單,調取所有人的履曆,然後塞入他和胡道林彬合謀做出的建製裏。陳坦秋帶來的雖隻有百十來眾,但每人帶一點,卷宗的翻閱量自然不差,用他這種方法晝夜輪替都不需七日便可成。此刻胡道與林彬皆暗自震驚,這樣的專權方式四方門盼了多少年,今日竟因為一個外人而實現了,起來於四方門諸眾而言這是多磨可悲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