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畫(76)(2 / 2)

禦留香驟然邪魅一笑,冷聲道:“你隻有一次機會,你已用完了。”話畢,罪再起,威勢之間雙目精光再現,這是真正的殺氣。這一刻花流香也覺得,或許自己並不是唯一,活了三十餘載,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那個圈養自己之人。刹那間,花流香身形罡氣再起,麵對禦留香絕對不要去閃避,一旦閃避代表你接不住,那麽戰鬥最後仍舊是死,亦是無謂的掙紮。隻是花流香有一絲不解,玄靈氣下的先罡氣竟然也無法阻擋,他又不喜帶兵器,那麽隻有硬抗了。禦留香這一擊橫斷巫山沒有絲毫保留,距離又近,這一番交手眾人皆為花流香捏了把冷汗,能夠與禦留香激戰至此,下無出其二。但花流香依然采用了先罡氣加護體真氣的路數,罡氣於身側立了個盾麵,禦留香這一計便重重掃在盾麵上,且擊潰在花流香腰側,至此再難進分毫。禦留香不由哈哈大笑,花流香運用的竟然是陰陽戰甲。這等武學秘籍除了大幕司怎有可能泄露?冥花流更不可能,唯一的解釋便是有人走著與縱橫派同樣的路,這樣的人除了聶羽還有誰?也許他不是最直接的人,但他一定與花流香有著某種幹係。

先罡氣與陰陽戰甲自三教合流之後其實區別不大,罡氣在於凝結水份於身前一尺,而陰陽戰甲則在皮膚,功法殊途同歸,位置不一而已,等於有了兩層護體,加上三道護體真氣,其一道護全身經脈,一道護內髒,一道護氣海,如此多層防守豈能輕易突破?原本算來禦留香絕對能破了這五層護體,失敗原因在於花流香的整體功體自涵養,實在是太精致了。反而禦留香一直尋不到對手,其功力雖在不斷長進,但意誌控製的功體與自然而然且精致涵養的功體,自然後者更均勻。此時此刻花流香奕鬥經驗不如禦留香,殺戮不如禦留香,甚至心都不夠狠,他還沒有脫離自由,心態尚未大成,但身質上此刻絕對要勝過禦留香。

不過,這不代表花流香便能安然無事,禦留香故意破去其兩道罡氣隻為震蕩花流香,留下這一絲縫隙。其驟然強勢躍起身,翻向水清柔所在的舟上,罪直襲水清柔麵門,同時縱橫下驟然而出,麵對三股強大氣息,水清柔震驚之際已然後悔,擔憂花流香讓她分了心,誰也不會想到禦留香會轉身攻向自己,麵對內力,精神與傳染的三重壓迫,水清柔隻能閉目待宰。花流香一個恍惚方發覺他始終有所保留,而自己僅僅能從罪之刃下勉強完好無損的活下來。當他定目再見時,水清柔已然攤倒,她一身功體算是廢了。花流香似是沒看見一般,卻向水清柔幽幽道:“姘頭,我又要改名了。這姓名不行,那姓名不可,總不能叫阿毛,阿依吧!”

此刻的水清柔一臉疲憊,無視了罪的壓迫,隻是緊緊盯著花流香,眼神帶著一絲不悅。花流香歎道:“如此,那我今後便改名,姓花名漏風!”禦留香聳立當場,其一招製服水清柔雖偷襲,但此刻各路人馬彙聚,亦敵亦友,水清柔雖全神貫注,但放下十之其一的防備確實不智,於他禦留香而言,十之其一便足夠了。這一刻禦留香展示了自己的神通,技壓全場。水清柔麵對功體被廢似乎全無知覺,向花流香柔聲道:“我有些累了,想歇息。”短短兩句話膩膩柔聲,那股幽柔所散發的媚氣在場之人聞之心頭為之一酥。禦留香亦冷聲道:“你再也沒有機會。”花流香連連擺手,應道:“那我真名叫花信風,不是漏風,咯,都記好了。”

花流香從始至終都不像正常人,連言語都是如此,或許花信風都是隨便取的。這一刻隻有禦留香瞧得明白,水清柔在花信風三字出口之後精神便放鬆,花信風,好雅氣的姓名,是水清柔這種人的風格。禦留香翻身躍上亭台,花信風卻躍上舟將水清柔橫抱起來,緩緩道:“我有女人,你也有女人,上是公平的。”仍舊是那般沉悶的敘述語氣,但禦留香有些詫異,老頭身畔的婢子侍候多年豈能隨意調走,他張少英離掌門人三字還有老大一截,尚未至這個地步,加上婢女的回避,以及花信風的語氣,禦留香已然明白,定是出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