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畫(46)(1 / 2)

冬季河水本就幹涸,何來的洪水呢?洪水帶走了所有的一切,由於水流太大,洪水溢出河道,下遊的沿河村莊都將受到衝擊。當慕秋白知曉這一切時他怔了一下,隨即下令大營內的所有人準備火把連夜搜救。而眾人準備之際,際驟然烏雲蔽月,冷風大作,暴雨將至。這一切的一切毫無征兆,究竟是人為還是意呢?慕秋白不禁瞧了瞧玉織香,是的將全部的人派出去,若再有變故他將難以應付。隨著衝走的有長老院弟子,有公衛軍,有一刃流,有奉營,還有朝廷的鷹犬,皆在其中。暴雨將至,慕秋白覺得即便他今日敗了,他也不能無動於衷去做一個絕情的總幕司副使。他內心的道德楷模皆來自教主,是她便不會如此做。是以慕秋白一下令諸多人不再猶豫,奇字營要留下也被慕秋白下令叫走。此時的慕秋白出帳掃視大營,霹靂彈與那些不知名的玩意兒將帳篷搗毀的差不多了,一千五百帳隻剩下五百餘帳可用。此時的慕秋白頗有挫敗感,雖然他們掌握了局麵,卻是慘勝。

涇水河畔,一些人離岸邊近,河岸兩邊也逃上一些人,這時的雙方猶如夢中,驚魂未定,瞧得那些扒拉在河岸上的人也不分敵我能救的都扯了上來,大家本能的往下遊跑去。伴隨著雷陣陣,頃刻間暴雨傾盆,大雨一下,衣衫濕透,刹那間疲憊感襲來。這一刻許多人無暇顧及旁人,河畔也無處躲雨所性躺在泥水中。由於暴雨太大,慕秋白派出去的人尚未出營一裏便返了回來。慕秋白暗自歎息,這種軍陣硬仗確實非他強項。玉織香此時方緩緩醒來,她一醒便起身抓住慕秋白胳膊詢問情況,慕秋白將當前的一切都了。帳中隻有暗淡的蠟燭火光照亮,玉織香不顧疲憊爬到案桌上的地圖上仔細瞧了一眼方緩下心來,道:“下麵六裏處是個湖,傷亡應該不會太大。突降暴雨必不會長久,雨一停讓他們去下遊湖畔安營。”慕秋白歎道:“有點意思!”玉織香應道:“也許是你我敵對,但你看看這湖麵四周有多少百姓人家?公衛軍取之於民便護於民,恩怨已放下了。”慕秋白一點即明,眾人唯有期待暴雨早些停了。

這一晚,眾人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奉營諸多人雖教習過水性但並不精通,何況是在激流中。這場暴雨來的塊去的也快,前後下了不足半個時辰,慕秋白立即下令輜重營收拾營帳,斥候營依舊保持方圓十裏的刺探。在洪水中,許多人憑借一身本領踏水而過,也有不少人躍上岸來。一些長老院弟子遇到慕秋白的隊伍,諸眾依令解釋,並給了他們地圖,雙方就下麵的湖畔兩麵各自收納己方人員。危局之中大家皆思量己方人員,對方給出的善意讓大家自有默契。這場洪水來的蹊蹺,大家雖心存疑慮,但皆在挽救己方人員。至次日明,奉營,一刃流,近衛軍,長老院弟子,公衛軍,建明衛大多數都救上岸來。此處湖麵並不大,但衝下來的人太多,諸多人又非個個精通水性,溺亡者及眼所見至少三百餘眾。萬幸大家皆是武學高手,否則溺亡場麵更為慘烈。

經過一夜的折騰眾人已筋疲力盡,此時奉營的第二波輜重到了。整個湖麵四周皆是人群,許多人倒在地上酣睡,奉營的火灶一起,刹那間皆是米香,嗅醒了不少人。這一番比較,在場餘眾皆感頹靡,公衛軍雖嚴整,但他們無法像奉營一樣能夠堂而皇之的運送輜重。便在眾人翹首以盼之時,下遊那些房屋被衝毀的村莊百姓嗅到香味兒聚了過來。四方門以安定下為己任,百姓多是他們救起來的,他們的喊殺聲早已驚動周邊,四方門的口號“忠君報國,死而後已。”之言百姓們是聽見了。時下淮南魔教複起,官家追剿的厲害,他們瞧得眼前的一切頗為拘謹。身為百姓的他們隻知曉,屋舍沒了官家會管,家裏死人了官家會撫恤,他們隻需等待即可。四方門建明衛身著廂軍軍服,百姓於他們有著相對的信任。

慕秋白為了安置傷員將大帳都騰了出來。玉織香一直在昏迷中,她武功雖高,但實戰之術生疏,她沒有刻意去習武,受傷之前她將真氣彙於一點並能自救,這必然是一門功法,否則她哪裏還有命在?越在此時慕秋白越明白玉織香的重要性,這樣的人不可遇亦不可求,今後不能再讓她冒險。此時整個湖麵四周僅慕秋白的輜重營,以及奇字營和三百餘奉營人員戰力仍在。而湖東麵那一千公衛軍剛下河道便遇到洪水,被衝走三十餘人,餘者皆逃回了岸上,這是雙方當前僅能對峙的戰力,最終葉知秋也未出現。此刻玄反而輕鬆了不少,從他決定跟隨慕秋白那一刻開始他便分清了現實與理想的距離,早在十年前他便將自己的身份與慕秋白了。葉知秋身份雖隱秘,到底隻是一個人,他並非那麽不可捉摸。這麽多年他時刻在準備著,這好不易弄得一出雖然失去了玄這個誘餌,至少他葉知秋也會做些甚麽!慕秋白亦慶幸自身的選擇,這種殘忍的改革方式太過血腥,完全是一種從沒有嚐試過的方法他竟然也同意了。否則他可能與胡昭一樣淪為棄子,這便是縱橫派的厲害之處。當前的一切異端勢力處於被動局麵,每一次出擊他們皆占盡先機,異端勢力即便出現也會捉襟見肘,縱橫派下的就是一局隨著時間推移而成就的死局。